第61章 61_恋与暴君痛失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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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61

  加茂怜将禅院甚尔小心翼翼地放在汽车后座,他俯下身摸了摸男人的眼皮,指尖碰到的地方已经没了温度。

  男人的睫毛浓密下垂,在苍白的脸上落下青黑的阴影,发丝贴在他的额头,柔化了相貌的锋利度,这时候的他丝毫看不出戾气,攻击性大幅消减,就好像一只困顿的孤狼在山洞里安然沉睡。

  这家伙偶尔在客厅地毯上打盹也是这个模样,加茂怜每次靠近想碰他的睫毛,禅院甚尔就戏谑地掀开眼皮,嘴角咧开恶劣的调笑,他会捏着少年的手腕,逼问他是不是馋他身体。

  可是怜已经将指腹贴上了他的睫毛,男人却一动不动,再也不会用那双深邃的眼眸含笑看着少年,说出让人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的混账话。

  加茂怜心脏轻轻抽了一下,眼睛酸胀,就像有滚烫的东西要淌落下来。

  咚咚。

  车门被敲响。

  加茂怜迟钝地回头,五条悟愣了一下,“你哭了吗,怜?”

  “有什么事?”加茂怜眼角通红,眼神却冷冷的,不是哭,像是杀红了眼。

  “手机。”五条悟将禅院甚尔遗失的手机递给怜,“还有这个,那家伙的咒灵。”

  他提着一只虫子咒灵,“……抱歉杀了你男朋友。”

  老实说,就算加了“抱歉”两个字,五条悟这句话还是挺欠揍的。

  村雨丸在空气中划过一丝锐响,狭小的车厢并没有阻挡加茂怜凌冽的动作,刀刃划过彻骨的寒意,抵在五条悟喉间不动了。

  无下限防御开启,就算是传说中的剧毒之刀,只要没碰到皮肤,就永远不可能杀死五条悟。

  五条悟抿了抿嘴,他才意识到面前的金发少年在那一瞬间确实有杀他的想法。

  加茂怜收回咒具,疲惫地说了声“滚”。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离开后,紧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

  加茂怜垂眸,是一则银行卡到账通知,就在刚刚,禅院甚尔的卡中瞬间入账十亿円。

  紧跟着一封短信发来。

  少年点开,一目十行看完,短信中详细地描述了加茂家对加茂怜的全部调查监视行为,他们已经知晓了加茂怜血液中的秘密,并且通过特殊渠道收集了他的血液。

  比江户川乱步的推理还要详细,就好像发信人亲身经历过。

  加茂怜突然感觉胃部有些痉挛。

  他处心积虑想要逃离的一切都死死地将他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他的隐忍和顾虑都好像是个玩笑,他所以为的自由其实只是加茂家偶尔放纵的结果,那些人仍旧没有彻底地放过他。

  加茂怜不清楚发信人究竟怀以什么样的立场,但看到了这些内容,他只知道,禅院甚尔的死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少年紧握拳头,指甲深陷掌心,敛下眸里浓烈的杀意,无论是加茂家还是发信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加茂怜划开掌心,将鲜血涂抹在禅院甚尔的额头,抽出组纽,把男人的尸体收到了咒具中,防止身体腐坏。

  做完这一切,少年面无表情地驱车前往加茂家府邸。

  他要把这狗屁的罪孽彻底切断在根部。

  反正他一个人也没什么所谓的了,他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

  加茂家府邸。

  金发少年的衬衫领口上还沾着禅院甚尔的血,他对于血味的不适感完全消失,一边慢吞吞地活动着筋骨,一边朝他曾经生活了几十年的家走去。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非常熟悉,还有那些掩藏在地底深处的罪恶他也了然于心。

  孔雀瞳第一次以完全形态暴露在空气中,浓郁的暗金色像烧热的铁炉,浓稠得仿佛要滴落,目之所及,最恶的黑暗在咒力的孕育下悄然滋生。

  他揉了揉太阳穴,松开领口最顶上的扣子,浅金色的发丝垂落在两颊,将少年的神情掩盖得晦暗不明。

  此刻加茂怜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丝毫的掩盖,他想,既然加茂家那么想要知道他术式的秘密,那就给这些家伙们亲身体验一下吧。

  「领域展开·摩诃摩瑜利罗阇」[1]

  少年的脸上隐约露出带着疯劲的笑意,从他踏入府邸的瞬间,庞大的领域已经缓缓地在周围展开,将整个地界都包裹在一团混沌的血色中。

  108只金色的眼睛在充盈着血雾的天空中倏地睁开,空气里隐约响起不详的诵咒声,缥缈若梵音,却暗含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唵摩愉啰讫兰帝娑嚩诃……唵摩愉啰讫兰帝娑嚩诃……唵摩愉啰讫兰帝娑嚩诃……”[2]

  加茂家专有的守卫队立马做出警戒,迅速从屋内跑了出来,御敌术式蓄势待发,但当他们暴露在漫天的金色眼睛底下时,所有人瞬间僵硬到根本无法行动。

  那些一级术师和二级术师的实力在加茂怜面前就是笑话,甚至连防抗的能力都没有。

  在领域之内,被眼睛注视到的所有生物都会陷入最深的黑暗之中,孔雀瞳会勾起他们内心最恐惧的东西,再给他们编织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没有加茂怜的允许,无人能从噩梦中逃脱,只能在恐惧来袭中溺毙,逐渐变得精神失常。

  少年声音沙哑,幽幽地将自己术式能力说了出来,这是一种特殊的「束缚」,通过自亮底牌可以大幅度提升术式效果。

  他恶趣味地说出这些,就是为了让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好好感受一下摩诃摩瑜利罗阇领域的威力,看他们在108只孔雀瞳下究竟能坚持多久。

  加茂怜步步生莲,鲜血沿着他的指尖滴落,他一步一步踩在自己的血液上,脚踩的位置瞬间生出朵朵灿烂的金色火焰,狂放地野蛮生长,滚烫,弥漫,燃烧,将一切所见之物点燃,蔓延成一片火墙,把企图逃跑的人们都包围进火圈中。

  只要这些家伙不使用咒力,就不会受伤,否则都是自作自受。

  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们见加茂怜的眼神犹如见到来自地狱的修罗恶鬼。

  “加茂怜!那是加茂怜!”有人认出了他,惊慌地大喊,“那家伙不是废物吗,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咒力?!”

  “谁知道啊!救命!这是领域展开,他已经是特级术师的水平了!”

  “我们会都死在这里吗?救我!我脑海里全是鬼!祓除不了!救我!谁来救我啊!”

  ……

  叫声越大,越容易引起眼睛的注意,那些是来自于地狱经久的怨气,有的压抑了上千年,再见到同源的血液后,新仇旧恨终于在此刻倾泻爆发而出。

  加茂怜扫过那些人的脸,他能准确地分辨出谁是上辈子在他身上捅过刀取过血的,也能清晰地记得有几个最热衷于阿谀奉承两面三刀,这辈子故意给他下过绊子让他不好过的……少年以为自己不在意,但睚眦必报的本能让他记得每个人的相貌。

  他从来就是自私、恶劣、傲慢的家伙,曾经束缚他内心的枷锁已经被禅院甚尔的死给彻底打断,曾经所受的一切痛楚此时历历在目,他这才能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原谅过这些人渣。

  大火蔓延,加茂怜缓步走到正厅之中,白金火舌舔舐着他的脸颊和手臂,却没有对他造成丝毫伤害,甚至连衣角都没有烧着,倒像是情人温柔的抚摸,将少年保护在高温之下,形成了一圈独特的保护膜。

  加茂家主正坐上厅,从加茂怜走进来开始,就用一种近乎于狂热的眼神盯着他,就像在欣赏一件无价珍宝。

  加茂怜见过这种观摩艺术品般的眼神,上辈子他就在这种恐怖的希冀中长大,涩谷事变后因为反对御三家对咒术界权力近乎病态的控制,失去了继承人最为重要的“听话”特制,被父亲亲自下令围捕,绑在祭台上供他们取血,他的血液能够激发出无数加茂家族人的术式,让加茂在御三家中的地位更加牢固。

  他知道,加茂家主就是个表里不一自私残忍的畜生。

  “你是加茂家几千年来唯一的孔雀瞳——你应该留在家族效命。”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阴暗,像蛇游弋过皮肤,使人听着就反胃,“你的血液很不一般,我收下了,儿子。”

  男人拍了拍手,「赤缚」的血网极度延展开来,近乎将整个房间笼罩,而加茂怜就在最中心的包围圈内。

  加茂怜抬眸瞥他,难怪对方没有在孔雀瞳下直接陷入噩梦,原来是成了特级术师。

  他嘴角浮现出冷笑,又是和上辈子一样的手段,偷偷采集他的血液提高术式强度,然后将他困住。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会手软,所以不会再输掉了。

  加茂怜缓缓从组纽中抽出村雨丸,特级咒具立马让房间温度骤降,仿佛隆冬的寒意刺骨,窗户上瞬间结出了一层薄霜。

  “我可不是什么唯一的孔雀瞳。”少年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加茂家为何能凭借「赤血操术」就成为御三家之一?”

  他将妖刀横在自己眼前,缓缓地开口,将加茂家肮脏的家族秘辛吐露:“那是因为所有曾经拥有孔雀瞳的术师都死在了族人的贪婪之下,108只眼睛,54人,都是你们这些畜生为了一己私欲犯下的命案……如果今天我死了,你们也会将我的存在抹去,只留下一两句模棱两可的传言。”

  他挥刀划断赤缚的血绳,就像挑断房梁上的蜘蛛丝那样轻而易举。

  “弱爆了。”在中年男人惊慌的目光下,加茂怜勾起温柔的微笑,就像他十八年间伪装的那样,“我尊敬的父亲,你恐怕忽略了一件事,你可是在我的领域之中啊。”

  村雨丸甩开清冽的雨水,冲刷净刀身上沾染的血迹。

  “我想明白了,我的血液从来不是我的污点,有问题的是你们这群人才对吧。”加茂怜沙哑的声音响起,“所以只要将你们通通杀掉,一切都解决了。”

  孔雀瞳直端端地射入加茂家主漆黑的双眸,不可名状的恐惧像毒液般被注入对方的脑海,他只能在噩梦中不断地重复世界上最恐惧的事情,永生永世也不能逃脱,就像在炼狱中火烤,生不如死。

  少年笑容忽然变得残忍,在背后寒光闪起的同时,偏了偏,一把尖锐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肩膀,肾上腺素飙升,此时的疼痛已经不太明显了。

  加茂怜硬生生将刀从自己的骨头缝里拔了出来,金属摩擦着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鲜血染红了少年雪白的衬衫,他转过脑袋,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站在他身后,此时女人扭曲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曾经的优雅和漂亮,转而呈现出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恐慌。

  这种恐慌不该是一位母亲面对亲生儿子的表情。

  那把刀也不该是一位母亲对儿子所做出的举动,若是加茂怜没有躲闪,匕首早就刺入他的背心,将心脏搅碎。

  加茂怜深深地看着她,轻声启唇,“你果然还是这样懦弱啊,母亲。”

  看着女人仓皇失措的神情,他陷入了某种阴暗的回忆。

  ……

  剧烈的疼痛和旷日持久的折磨让加茂怜想要求死,他的双眼被挖,四肢断裂,只能硬生生地仰面躺在祭台上空望着无止境的黑暗。

  他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感知能力,身体变得麻木,他有时候怀疑自己已经死了,但不断发生的新一轮的取血又打消了他天真的念头。

  那些人会用反转术式给他止血,吊着他的命,在他彻底失去价值之前,永远不会放过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一年,一丝微弱的灯光出现在加茂怜的眼前。

  这是陷入黑暗后他看见的唯一东西,他疯狂地想要去看清那是什么,极限状况下被动激活了反转术式,咒力让他双目重生,又将他身上的伤口和挑断的筋脉恢复如初。

  加茂怜伺机而动,在下一次取血时挣脱了铁链。

  孔雀瞳恶鬼般的凝视也是从这时候觉醒的,没人敢去对上加茂怜那双金色的眼睛,他从地下祭台顺利回到地面,地狱之门打开的同时,加茂家也将面临单方面的屠杀。

  怜将所有害他折磨他的人关进了永无止境的噩梦之中。

  可就在这时,一把寒意四射的妖刀从背后插入他的心脏,毒素瞬间弥漫全身,让他麻痹到不能动弹。

  加茂怜用尽了所有力气向后望去,只看见他的母亲惊慌地握着刀把,背后是父亲指使的影子。

  母亲说。

  对不起,怜,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这是为了加茂家的名誉……

  女人懦弱地颤抖着。

  如果不杀了你我也会死的,就当这是报答妈妈的生恩可以吗?怜……不要怨恨我,怜,对不起……

  女人趴在他耳边痛哭。

  她说,怜你要是没有继承术式该多好啊……

  要是……你不姓加茂,是个不会术式、看不见诅咒的普通人该多好啊……

  到后来加茂怜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可是这女人的眼泪就像不要钱的水一样滴在怜的后背上,伤口痛得让他几乎昏厥。

  加茂怜最后只能记得,无数金色的火焰从自己的心脏处升起,以雷霆之势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了进去,族人的哀嚎声仿佛是悲怆的哀乐,可惜没人能逃走。

  加茂家最后的孔雀瞳在背叛中死去了,大火烧光了这个家族留存在世的全部血脉。

  ……

  加茂怜掀开眼皮,孔雀瞳中带着未尽的杀意。

  他最恨有人背叛了。

  拥有术式从来就不是他的错,术式是上天带给他的权柄,他凭什么不能掌控?真正有错的,分明是加茂家这群伪善、恶心、自私、懦弱,又不敢承认的家伙。

  他双目通红。

  村雨丸在手中高高举起,对准了女人纤细优雅的脖颈——

  “兄长。”怯懦而清脆的声音响起。

  加茂怜微微一顿,偏过头去。

  加茂宪纪站在宽大的圆柱后,眼巴巴地望着他,加茂怜一下就联想到某个黑发绿眼的海胆头小鬼,心脏忽然又抽动起来,在男孩清澈的目光中缓缓地放下了刀。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女人已经被孔雀瞳吓疯了,瘫坐在地上不断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之类的话。

  加茂怜敛起了孔雀瞳,对他便宜弟弟说:“你不怕我?”

  小男孩慢慢地摇了摇头,“兄长……打的是坏人,他们欺负过妈妈,所以兄长是好人。”

  加茂怜笑了声,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将咒具收进了组纽中,心血来潮地决定不杀这些家伙了,他要让他们在生不如死的炼狱中永远清醒,感受自己曾经体会过的痛苦,永世不得超生。

  他上前,揉了把加茂宪纪的脑袋,指尖带着点点血迹,不小心擦在了男孩柔嫩的脸上。

  “宪纪,姓氏不是你的罪孽,你要学会利用它,握住他带给你的权利,保护你最爱的人。”少年转过身,淡淡地说,“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引领下全新的加茂。”

  加茂怜双手插着兜,慢吞吞地沿着走廊离开,消失在了府邸中。

  ·

  【记录——2006年6月■日】

  【加茂怜(男,19岁)于当日傍晚18:30闯入加茂家,经验证,其使用「领域展开·摩诃摩瑜利罗阇」困住加茂家内部134人进行长达三十五个小时的精神迫害,直到外界援助迫害才停止,46人自杀,29人自杀未遂抢救成功。其中63人包括加茂家主在内,精神出现极度错乱表现,大脑陷入不可逆恐慌状态,造成终身残疾。】

  【经过行为侧写分析,断定此事是加茂怜为了报仇咒术界杀害其亲密关系者禅院甚尔,而做出的泄愤行为。】

  【加茂怜逃亡,依据咒术界规定第8条,其身为咒术师,成为处刑对象。】[3]

  【附,黑匣子录音(具体为惨叫、求饶,以及含有加茂怜声音的对话)】

  【处刑证据/可公开内容节选——“……所以只要将你们通通杀掉,一切都解决了……”】

  ……

  2006年6月,伏黑惠养母失踪,留下女儿伏黑津美纪与养子伏黑惠相依为命。

  2006年9月,伏黑津美纪与伏黑惠双双失踪,禅院家派人寻找,未果。

  2007年9月,夏油杰屠杀非术师112名后逃亡,依据咒术界规定第9条,其身为咒术师,成为处刑对象。[4]

  ·

  2008年3月。

  盘星教本部,星之子之家。

  微风拂面,春意盎然,空气中漂浮着花粉、钞票和猴子的气味。

  夏油杰刚处理完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有钱猴子,正满脸嫌弃地往自己身上喷除臭剂。

  他拎着和尚服袖子,仔仔细细地嗅了嗅,觉得还是有味道,干脆偏过头对身旁两个双胞胎小女孩说:“要不要下午去商场买新衣服?好臭!”

  “商场商场!——夏油大人,可以去买新出的红豆麻薯华夫饼吗!”金发女孩扬起脑袋。

  “当然可以啦,菜菜子。”

  “美美子也要华夫饼。”黑发女孩抱着一个丑陋的玩偶,“谢谢夏油大人。”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夏油杰扬起眉,“进。”

  一个戴着墨镜白帽子的深皮肤男人走了进来,“夏油。”他非常强壮,说话的时候衣服一直勒着他的胸口和肩膀,给人一种呼吸不畅的错觉。

  “啊,米格尔,什么事?”夏油杰正在摆弄他头发后面的尾巴,顺手接过美美子递来的发梳,瞥了米格尔一眼,开玩笑,“你要不要也一起去买衣服,总是这么一套,说实在有些碍眼。”

  “现在恐怕不是购物的时候。”米格尔挠了挠脑袋,“有客人找。”

  “客人?”夏油杰厌恶地皱了皱鼻子,“哎呀,不见不见,好不容易休息时间不用见猴子,工作量太大我可是要长针眼的——”

  “不是猴子,是诅咒师。”米格尔摆手,“说和夏油你认识,专门来找你的。”

  “认识我?”夏油杰眼里闪过一疑惑,“谁啊?”

  “是我。”年轻男性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一位穿着薄卫衣和牛仔裤的金发青年推开门,在众人目光下,自然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冷酷带刺的海胆头脑袋。

  夏油杰在对上那双熟悉的浅金色眼睛时明显愣了愣,目光又瞟向他身边带着的男孩,紧接着眯了眯眼,心中闪过一个猜想。

  “原来是,”他微微弯起眉毛,声音里带着愉悦,“加茂前辈啊。”

  “好久不见,杰。”加茂怜微微一笑,“我来投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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