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怎么每次见到闻驰……他都那么窘呢。
旁边的冯副导公事公办，让沈竹音自我介绍。
几分钟的自我介绍流程走完，冯副导清清嗓子：“行，你先回去。”
沈竹音还想争取一下：“我不试一场吗？”
冯副导不耐烦：“都说了让你出去。”
“演一下吧，”闻驰打断他，从桌上抽出一页资料来，“就演这一段。”
那是段楼蕴浓的哭戏，落幕散场，下了戏台，楼蕴浓边卸妆边哭。
许多幕戏可以演，闻驰偏挑了这一场。
之前酒店那次还不够。
他想再看沈竹音哭。
007.投资，换人，让他上
这是场晚间的戏，为了配合气氛，房间里的灯关了一半。
光线昏聩，镜头打开，正对着房中央的一人。
闻驰第一次从镜头里看沈竹音。
很不一样，像被四边形框在另一个世界里，有种穿越时光的模糊感。
手中没有一个道具，沈竹音要独自演出楼蕴浓的凄艳来。
房间里是落针可闻的安静，沈竹音端着花旦的派头，下巴轻抬，微微上调的眼角像只飞凤。
蓦地，大滴泪水从眼眶滚落。
沈竹音盯着镜头，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后，他用手背恶狠狠地擦了下眼睛。
沈竹音皮肤薄，泪水被抹开，眼尾磨出大片的绯红色。
他低下头去，脊背起伏，似乎在拼命忍耐情绪。
在场的人都以为这幕表演要结束了，徐泓翊呼吸都放轻了，甚至忘了喊“卡”。
不料沈竹音又抬了头。抬眼的那一瞬，密而长的眼睫一颤，大滴泪水从眼眶滚下，落在膝盖上。
徐泓翊挺直了背，说：“好，就到这里。”
刺啦一声，闻驰推开椅子站起身来。
许多双眼睛瞧着他，闻驰绷紧的唇角透出不快，冯副导紧张地问：“怎么了闻总？”
闻驰扫了眼沈竹音通红的眸子，淡声说：“我出去一趟。”
沈竹音的试镜时间格外长，结束后出了门，齐晋凑过来问：“音音，怎么样啊？”问罢，齐晋注意到他还发红的眼睛，“哭了？”
“没，试了场哭戏。”沈竹音说话时还带着黏糊的鼻音。
齐晋会办事，沈竹音试镜的时候他出去了趟，回来时手里拎着许多东西，要请工作室里的人喝奶茶。
齐晋递给沈竹音一杯：“你的。”
沈竹音接过，捧在手里暖融融的。
“我刚才听说闻驰也来了，你给他也送杯过去。”
沈竹音嘟囔一句：“闻驰才不会喝这种吧。”
闻驰看起来挺讨厌他的。刚才他试镜时闻驰都看不下去了，急着要离场。
齐晋推推沈竹音：“你还得给徐导他们送，送闻驰一杯随手的事儿。”
沈竹音手里提了好几个袋子，往试镜室门口里走。
今天的试镜结束了，但徐导他们还没从试镜的房间里出来，可能是在整理机器。
沈竹音打算先等一下。
他心里想着事情，一时没注意，鼻尖一痛，撞在了前面那人的背上。
瞬间，辛烈的烟草味灌满呼吸。
沈竹音觉得这味道熟悉，却没时间去分辨。他退后几步，一句“对不起”还没来得及出口，前面那人转身，忽然伸手捏了下他肩膀，
“别出声。”
是闻驰的声音。
alpha手心微微用力，示意他噤声。
沈竹音后知后觉，试镜室里有人谈话。
门板隔音不太好，几道声音从里面传出。
徐泓翊：“沈竹音戏感不错，很有代入感。”
接他话的是冯副导，语气不太乐意：“他是演得不错，可方总的面子，我们不敢不卖。方总虽然不投资，但其他方面的好处，他一点都不会少给我们。沈竹音有什么，一身黑料罢了。”
短短两句对话，让沈竹音双脚像粘在了地上，再不能往前一步。
……
下午将尽，金红色的云朵沉积在西面天空，暖色光线澄净而通透，给万物打上光影。
沈竹音愣愣地被闻驰带到了天台来，他仍提着手里的奶茶，袋子摩擦发出窸窣的响。
拿吸管戳开了一杯奶茶，沈竹音没什么诚意地问闻驰：“闻总您不喝吧。”
闻驰摇头，又燃了支烟：“你不送给徐泓翊了？”
沈竹音嚼着珍珠，腮边鼓起一块，声音分辨不出情绪：“等他们商量完了我再去。”
两人没了话说，冷了场。夕阳慢吞吞地挪动，把两道人拉得更长。
霞光把沈竹音的发色和肤色都照的更加浅，雪人似的，仿佛一触就会化掉。
一杯奶茶见底，沈竹音局促地用足尖碾了碾脚下的地面，他知道自己的试镜大概率不会通过，徐泓翊的话并没让他有多伤心。
他别扭的是，他难堪的样子又被闻驰看到了。
走错房间是，这次也是。
他总把事情搞砸。他小心翼翼地左右试探，也屡屡碰壁。
沈竹音想问闻驰有没有考虑好上次说的事情，愿不愿意替他在《轻芒》剧组那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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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冯副导公事公办，让沈竹音自我介绍。
几分钟的自我介绍流程走完，冯副导清清嗓子：“行，你先回去。”
沈竹音还想争取一下：“我不试一场吗？”
冯副导不耐烦：“都说了让你出去。”
“演一下吧，”闻驰打断他，从桌上抽出一页资料来，“就演这一段。”
那是段楼蕴浓的哭戏，落幕散场，下了戏台，楼蕴浓边卸妆边哭。
许多幕戏可以演，闻驰偏挑了这一场。
之前酒店那次还不够。
他想再看沈竹音哭。
007.投资，换人，让他上
这是场晚间的戏，为了配合气氛，房间里的灯关了一半。
光线昏聩，镜头打开，正对着房中央的一人。
闻驰第一次从镜头里看沈竹音。
很不一样，像被四边形框在另一个世界里，有种穿越时光的模糊感。
手中没有一个道具，沈竹音要独自演出楼蕴浓的凄艳来。
房间里是落针可闻的安静，沈竹音端着花旦的派头，下巴轻抬，微微上调的眼角像只飞凤。
蓦地，大滴泪水从眼眶滚落。
沈竹音盯着镜头，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后，他用手背恶狠狠地擦了下眼睛。
沈竹音皮肤薄，泪水被抹开，眼尾磨出大片的绯红色。
他低下头去，脊背起伏，似乎在拼命忍耐情绪。
在场的人都以为这幕表演要结束了，徐泓翊呼吸都放轻了，甚至忘了喊“卡”。
不料沈竹音又抬了头。抬眼的那一瞬，密而长的眼睫一颤，大滴泪水从眼眶滚下，落在膝盖上。
徐泓翊挺直了背，说：“好，就到这里。”
刺啦一声，闻驰推开椅子站起身来。
许多双眼睛瞧着他，闻驰绷紧的唇角透出不快，冯副导紧张地问：“怎么了闻总？”
闻驰扫了眼沈竹音通红的眸子，淡声说：“我出去一趟。”
沈竹音的试镜时间格外长，结束后出了门，齐晋凑过来问：“音音，怎么样啊？”问罢，齐晋注意到他还发红的眼睛，“哭了？”
“没，试了场哭戏。”沈竹音说话时还带着黏糊的鼻音。
齐晋会办事，沈竹音试镜的时候他出去了趟，回来时手里拎着许多东西，要请工作室里的人喝奶茶。
齐晋递给沈竹音一杯：“你的。”
沈竹音接过，捧在手里暖融融的。
“我刚才听说闻驰也来了，你给他也送杯过去。”
沈竹音嘟囔一句：“闻驰才不会喝这种吧。”
闻驰看起来挺讨厌他的。刚才他试镜时闻驰都看不下去了，急着要离场。
齐晋推推沈竹音：“你还得给徐导他们送，送闻驰一杯随手的事儿。”
沈竹音手里提了好几个袋子，往试镜室门口里走。
今天的试镜结束了，但徐导他们还没从试镜的房间里出来，可能是在整理机器。
沈竹音打算先等一下。
他心里想着事情，一时没注意，鼻尖一痛，撞在了前面那人的背上。
瞬间，辛烈的烟草味灌满呼吸。
沈竹音觉得这味道熟悉，却没时间去分辨。他退后几步，一句“对不起”还没来得及出口，前面那人转身，忽然伸手捏了下他肩膀，
“别出声。”
是闻驰的声音。
alpha手心微微用力，示意他噤声。
沈竹音后知后觉，试镜室里有人谈话。
门板隔音不太好，几道声音从里面传出。
徐泓翊：“沈竹音戏感不错，很有代入感。”
接他话的是冯副导，语气不太乐意：“他是演得不错，可方总的面子，我们不敢不卖。方总虽然不投资，但其他方面的好处，他一点都不会少给我们。沈竹音有什么，一身黑料罢了。”
短短两句对话，让沈竹音双脚像粘在了地上，再不能往前一步。
……
下午将尽，金红色的云朵沉积在西面天空，暖色光线澄净而通透，给万物打上光影。
沈竹音愣愣地被闻驰带到了天台来，他仍提着手里的奶茶，袋子摩擦发出窸窣的响。
拿吸管戳开了一杯奶茶，沈竹音没什么诚意地问闻驰：“闻总您不喝吧。”
闻驰摇头，又燃了支烟：“你不送给徐泓翊了？”
沈竹音嚼着珍珠，腮边鼓起一块，声音分辨不出情绪：“等他们商量完了我再去。”
两人没了话说，冷了场。夕阳慢吞吞地挪动，把两道人拉得更长。
霞光把沈竹音的发色和肤色都照的更加浅，雪人似的，仿佛一触就会化掉。
一杯奶茶见底，沈竹音局促地用足尖碾了碾脚下的地面，他知道自己的试镜大概率不会通过，徐泓翊的话并没让他有多伤心。
他别扭的是，他难堪的样子又被闻驰看到了。
走错房间是，这次也是。
他总把事情搞砸。他小心翼翼地左右试探，也屡屡碰壁。
沈竹音想问闻驰有没有考虑好上次说的事情，愿不愿意替他在《轻芒》剧组那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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