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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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影茫茫然，心跳加快地接过了花，然后还是忍不住抬眸，“这到底什么意思？”
但是他刚好手机响，好像是工作电话，拿起来后看了她一眼，转身接了起来。
集影看着走廊夜里明亮迷人的灯光下，穿着风衣的高大男人背着她站在对面，长身玉立，低沉磁性的声音低低传来，心口又平静又滚烫。
她深吸口气，低头看怀里殷红夺目的花，上面还滚着几颗露珠，及其漂亮。
转身进去放到床头柜上，集影披上羽绒服，默默关门出来。
站在门口抱着肩看对面的人，他侧眸看到，目光交缠而过，朝她招招手。
集影没骨气地马上过去，肖熠问她：“有帽子吗？外面下雪了。”
“不用，我一点不冷。”
他点头，虚揽着她往外走去，手里电话还在打着。
外面真的下了雪，集影在檐下站着的时候，摸着手机发消息给焉时，“吃宵夜？”
“已经在吃了。”
“？？？”
“我和绻绻跟她二哥一起吃，你和肖熠哥哥自己去二人世界。”
“……”
“从今晚到明早。”
“……”
等肖熠挂了电话，集影望着大年初二的雪夜，心口飘忽地问：“我们去和他们一起吃吗？”
“自己吃。”
集影脸上清晰地感觉一烫，随后，欣然答应。
跟着他走在度假区路上，边走边看夜色，大年初二，山下灯火钩织成一张金灿灿的网，尤其绚丽。
本来她是想今晚早早睡，明天早起的，可是这会儿偶然遇见他，她忽然想彻夜通宵。
两人拐入度假区一间餐厅，肖熠开口：“吃火锅吗？还有别的。”
“不用了。”就火锅，“这种天气太适合了。”
肖熠轻笑一下，知道她喜欢这个。
拐进了一个包间，集影浑身暖和下来，站在窗边赏了眼视角不错的夜景，转头时，看他随意给她拉开了一张椅子，他自己坐在隔了一个座位的一张上。
她眼眸里泛过一道光，默了默，在服务员敲门进来时，走过去在他接菜单的时候，自己先伸手拿了过来。
随后就就着那个靠近他的姿势落了坐，坐在他身边的一张椅子上。
肖熠看了眼，随后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唇。
集影靠着他，优雅翻了两页菜单，余光里男人背后搭着椅背微微侧身，眼眸落在她手上。
集影以为他也在看菜单，问，“你吃这个吗？”
肖熠回神，“嗯？”
她挑眉，“你在看什么？”
男人一只手挂在了她身后椅子，一只手伸过去，碰一碰她上了药的手指，“还疼吗？”
集影心一动，眼底溢出星光，“没有。”
他轻点了下头。
集影在那一秒，心口蓦然恍惚了下……这个人。
他转头看菜单，给她翻一翻，“自己想吃什么就点，不用问我。”
集影静了静，满心柔软低头点菜。
东西上来后，汤水也很快开，包间内香气缭绕，集影晚餐在下面吃，吃得早，已经很饿了。
但伤的那只是右手，包扎后拿起筷子时，发现有点不自然，吃的很慢，两口后，她放下筷子。
肖熠见此，拿着公筷给她把东西夹到碗里。
“慢点，或者拿勺子。”
集影看着，侧眸，随后好像在他眼神安抚下，又乖乖拿起筷子吃了。
肖熠低笑，又有点心疼。
一会儿后，被汤水熏得有点热了，集影把羽绒服拉链拉下来，不多时再吃几口，又脱掉衣服。
她里面穿了件白底红色的花裙，修身的设计把身材都显露出来，没了外套，她一身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浅薄奶香味在空气里悄悄弥漫开。
肖熠给她夹菜了一会，不动声色地拉远了一下两人的距离。
摸来水杯，喝了一口，咽下身上生起的燥热。
有那么一瞬间，后悔单独跟她出来了，但又……疯狂的喜欢现在，迫不及待想告诉她。
他目光继续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缓了缓，薄唇微动：“眼睛怎么样？”
“你工作很忙吗？”
集影吃了一半，忽然觉得太过安静，这样美妙的夜，不说话转头两人吃完各自走了，又分开了。
可是刚出口，身边的男人也同时说了话。
默了默，她牵起唇瓣笑了起来，“我去看医生了，换了医院，但还是一样的结果，我也还是反反复复，没有太严重，也没好。”
她老实全盘托出，肖熠听完，心软了一下。
“回头我给你找个医院看。”
集影颔首，随后，她扭头。
肖熠一看，想起她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开口：“还好，前阵子不是一直在玩？”
她莞尔，“那什么时候又可以那样了？”
“这个事情做完。”
她点点头，这时，边上的人道：“但忙着的时候，也不是就玩不了。”
“哦，那你怎么年前年后一个影子都没有？”她语气莫名的带了一股小怨念。
肖熠轻抿薄唇，倒是淡定，“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出黑名单的？”
“……”
肖熠侧眸看她，挑眉，“嗯？”
集影鼓了股腮帮子，“到这里的时候。”
他哼笑一下。
集影被羞辱了一通，恨恨道：“以后不了可以了吗。”
肖熠懒洋洋的扯唇：“无所谓，电话不要也拉黑了就好。”
“你又不会打。”她随口道。
肖熠默了默，“谁说不会？”
集影闻言，心蓦然深深痒了一下，你有什么理由打？要打也是她，她是不是……得想想怎么让他知道她的心意了。
外面夜风呼啸的声音传来，雪花纷飞，整个夜晚动人到不舍得休息。
集影一口一口拿着不自在的手吃着，中途实在疼，放下了筷子。
接过身边男人倒来的茶时，她顺着转过身，背靠在桌上看他。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嗯？”
“玫瑰哪来的呀？”
“这么大一间酒店。”
“还得肖先生阔绰。”她勾起红唇，“我只是送个礼物。”
男人靠着椅背，若有似无的轻笑，“那还用得着问。”
她抿唇不语，半晌直勾勾凑近他，“问问怎么了？我怕你送错人。”
“能错到你门口去？”
“……”
他眼里漂浮着直白清晰的，我就是故意送去的。
集影心痒到炸。
“怎么忽然来爬山了？”他这时慢条斯理地问。
集影轻呼口气，马上跟着转移话题，“年后要工作了，没时间玩。”
“去哪儿？”
“非洲吧，我好久没去了。”
肖熠沉默……非洲。
吃完时已经夜里一两点，有些困倦了，肖熠拿过她的衣服，本来是想给她自己穿。
但是她在看窗外，他默了默，扬开给她披上。
集影回神，看他一眼红了红脸，然后伸手，她动作不太自然地说起话，“明天应该没有太阳。”
“不一定，我看了天气，半夜雪就停了。”
“如果依旧没有太阳呢？”
“那你就多待一天。”
“那我这一天里要干什么？无所事事。”她哼笑一下，“倒是想进林子里拍照，但眼睛不行。”
“我在。”他陪她。
集影讶异，“你还可以多待一天啊？”
肖熠给她把羽绒服拉链拉起来，不动声色地扫一眼她吃火锅吃得粉红粉红的脸：“看天气。”
看你在不在。
两人往外走去，在门口肖熠正要跟服务员拿伞，雪太大，风雪中就有一辆车停在餐厅门口，看上去也是要来吃宵夜的。
虽然几点了，但山上的度假区，每个地方都是隐约的人，夜还没有真正停歇。
而车里，下来了肖立筠和夫人的身影。
看到餐厅门口站着的两人，那边的人默了默，肖立筠还好，毕竟已经见过两次，他夫人就……
集影余光注意到，看去的时候，那边的人第一眼脑海里就晃过她家小绻绻说过的一句，美人姐姐。
女孩子站在餐厅门口，一身花裙裹在羽绒服里，正凑近和身边的男人要说话。
集影没想过爬个山能看到他在这里给他家小可爱过生日，反倒便宜了她一个晚上，和他待在一起玩玩闹闹。
这会儿想问他要一起回去吗？还是要有聚会可以去。
转头就见台阶下雪中站着两个人，通过其中一个，可以清晰直白的猜出来另一个是谁。
关键是，对方动身走上来，脸上泛过浅笑，说：“这位小姐我好像认识，集影？著名摄影师？”
集影猜测，难不成他妈妈是什么媒体或新闻圈里的人物，不然怎么那么一语中的。
她微笑起来，喊了人，顺带喊了从后面走上来的他父亲。
肖立筠手抄口袋，“这么巧。”
肖熠扬扬下巴指了指某个地方，“绻绻在那边吃烧烤的餐厅，不在这里。”
“不管她了，有人带着。”
肖熠随意颔首，接过服务员拿来的伞，打开后闲闲和他父母擦肩而过，集影转头和那位认识她的中明集团夫人微笑点头。
对方走了两步，又悄悄回头问，“你们俩，是在一起吗？”问得轻飘飘自然得好像这寒冬的雪。
集影一愣，随后和肖某人对视一眼，一笑没说话。
问话的人浅笑转过脸，挽着丈夫进去了。
集影隐约似乎听到一句，“这小子果然那天骗了我，教绻绻骗我。”
肖熠：……
集影本来要跟某人说你找个机会解释一下，不能再这样误会下去了，虽然……她也并不介意。
但是闻言，不由得问他：“你骗了你妈妈什么？”
“没有。”
“她说了。”
肖熠往前，淡定道：“绻绻骗她，不关我的事。”
“她明明说你。”
肖熠一默，笑了下，“从锡城回来那天，你走后绻绻醒来和我在说你，刚好她走过来，绻绻就把你抖露出去了。”
“然后呢？”
“我随口敷衍过去了。”
“为什么敷衍？”她扭头看他，“说我的名字会怎样？”
肖熠看着洋洋洒洒的白色，缓缓站停下来。
集影一愣，看着眼前的男人转头眼神明亮摄人的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说了会误会得更彻底。”
“现在不也是。”
“那返回去解释？”
“……”
肖熠看着人被他一逗，踩了踩地上的雪，蓦然往前跑去。
他慢条斯理心情不错地跟上去，“进来，回到酒店淋湿了。”
“我想和你保持距离。”
“怎么？不喜欢？”
集影差点被自己绊倒，深吸口气，慢悠悠下来。
“嗯？”
“没有，你这样的人，什么人会不喜欢，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完美。”集影蓦然转过头来，牵起唇瓣，挡住他的去路，“肖熠。”
虽然她喊过他几次名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雪天里，半夜在伞下凑近他红唇一张一阖明媚得像有霞光飞来，喊他一声。
肖熠心痒了一把，差点想把她搂进怀里。
他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本来想着年后回去，再找机会跟她见面……然后，表白。
但是今晚蓦然一见……看一场烟花，到吃完饭。
看她这样和他依旧又熟悉起来毫无芥蒂的亲近，他逗一逗，她也脸红之外好像习惯了，或者说，一点没什么别的反应，他真是的是……有种控制不住的感觉了。
“嗯？”
“你一直，这么体贴绅士的吗？”
肖熠眼底深了深，“哪方面？”
“哪方面？”集影抿唇，“方方面面。”
“我对你体贴了？”
“……”
集影脸红，转身。
肖熠一笑，忍住，再怎么也天亮再说，不然好的话他今晚可能睡不着，不好的话，她可能连夜下山。
回到酒店，肖熠看一眼腕表，两点半。
“早点休息，日出大概在六点左右，还有三个小时可以睡。”
“我不睡了。”
“那你要干嘛？”
想你。
集影心里过了一遍，又默默开口：“工作，我处理一下照片，你去睡吧。”
肖熠默了默，点头，“好。”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集影转身进去时，想起来问。
他道：“以前是主持人。”
集影恍然，“难怪。”
看着她进去后，肖熠回了自己房间。
洗漱好出来，刚好肖绻和她二哥吃完宵夜回来，被带到他这里，敲敲门，她钻进来，仰头甜甜喊他，“哥哥～”
肖熠屈膝下去抱起她，“回来了？玩够了吗？”
“嗷。”
肖绻搂住他搭上肩膀。肖熠走过去阖上阳台一丝缝隙，回来坐到沙发上，拿手背碰碰她冰凉的脸，裹入怀里，“明天着凉就完了，去爸爸妈妈那儿好不好？”
“不要，他们还在吃东西，我在路上会结冰的。”
肖熠失笑。
叹口气，把暖气调高一点，裹着她在怀里取暖。
肖绻摸出他放在边上的风衣里手机，拿他的手指按指纹解锁，然后，上网。
肖熠：“不睡吗你？带你回房好不好？”
“我们看日出好不好？”
“还有两个多小时，你撑不住的。”他摸摸她的小脸。
“谁说的，我可以～”她小嘴巴可爱地嘟囔。
肖绻上了脸书，刷一刷，看到一条帖子，让他看，“集影姐姐。”
肖熠扫了下，一个迪拜摄影奖的官方账号，发了张署名是她的照片。
他点开来放大，看了看照片的景象，随后，扬起嘴角，果然才华横溢。
想到她说她要回去工作，肖熠哄怀里的小家伙打开ins，一看，上一秒还没什么，但一刷新，她刚好在这一秒更新了一条帖子。
烟花夜空下，一只鸟穿过绚烂光芒，颇为梦幻。
肖熠脑海里闪过那会儿她拍完，转头不知道要和他说话还是怎么的，结果被楼梯绊倒，摔到他怀里。
不接就真的摔了。
肖熠眼眸缓缓眯了眯，心口温热，留恋她在怀里的那种感觉，又心疼，摄影师真是……辛苦。
而她说的什么，年后要工作了。
眼睛还没好就要工作。
肖熠低头看了看帖子，随手给她点了个赞上去，肖绻看着，仰仰头看他，又低头看那条帖子，然后，又仰头看他。
肖熠被逗到，“怎么了？”
“唔，没什么。”
肖熠盯着这个小人的眼睛，从里面看出来她藏着话，彻底笑了，摸摸她的小脸，“想什么呢，一个小孩子。”
“我明明不小了～”她鼓起腮帮子蹭了蹭他，抗议。
肖熠抱起来往床边走，“那也睡了好不好，你等不到日出的，也不一定有日出，你看现在外面都是雪。”
肖绻被蛊住，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自己可爱地思索一下，就老实地不抗议了。
肖熠不睡，就没把她带回去了，把她抱到自己床上放着躺好，盖好被子哄了一会儿，等人老实没动了，自己去了阳台抽烟。
雪其实已经快停，一支烟没抽完，就彻底停了。
冰冷肃杀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味道。
他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阳台，她就住在那里。
应该也真的没睡，刚刚还更新了。
集影把调好的照片发上ins后，翻了翻首页关注的摄影大佬们的照片，一看，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时间在黑夜里似乎走得更快。
很快五点多，外面的天色已经在放晴中渐渐飘起星斗，雾也不是很大，看上去日出有望看到。
没有其他事了，集影想到某个男人也许也没睡，退出来上了微信。
正要点开肖熠的对话框，手机一震，上次在路上认识的那位同行摄影师白天和她聊着天，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没睡着，也发了来。
“集小姐半夜更新，没休息呀？在外面玩吗？”
她回复：“嗯，等着看日出。”
“啊，我以为两小时前发的，你也许已经睡了。”对方惊喜回道：“看日出啊，好浪漫，和男朋友？”
集影一笑，不知道对方怎么什么都能聊到男朋友，不过，她随手回了个嗯，依旧没有过多解释。
“我今天才发现，集小姐男朋友是建筑圈大人物啊。”
集影挑眉，一时不知道回什么。
对方也不等她回复，就又继续侃侃而谈，“好厉害，像肖先生这样的人，果然只有集小姐这种颜值的他才看得上。”
集影：“……”
轻咳一下，集影没脸再继续这种其实子虚乌有的话题了，而且，她好像也不止空有脸的，商业价值最高的女摄影师什么的，焉时也不是白说的，是她确实是的。
她默默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也没睡？”
“我睡不着呀，反正自己一个人。你呢，你不睡不会吵到男朋友吗？”
“……”
集影默了，正要干脆说一声手机没电，不聊了，结果，字打到一半，忽然整间房间里外黑了下来。
集影一愣，吓到，马上打开手机的灯，爬起来重新按开光。
但是，没用。
怎么回事，她在黑暗里默默鼓起腮帮子，一笑，酒店还停电。
肖先生你家酒店不靠谱啊。
集影有点没主意了，外面又都是风声，呼呼作响，一点没有过年的气味。
默了默，集影摸着手机发消息，“肖先生，你住哪里呀？”发完了，她忽然想了想……他对她什么感觉呀？
他如果这会儿没睡的话，感觉她就是去睡他的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他……干什么一直对她这么好。
集影嘴角半勾，在黑夜里脸热了起来。
能不能把人撩到啊。
肖熠的手机放在沙发上，他站在阳台抽着烟想工作上的事，一开始没看到，等到约莫三分钟后，无意中透过玻璃看到屋里的床上的小可爱踢被子，才走进去给她盖好。
转头看到手机有消息，拿起来一看，回复：“嗯？怎么了？就你不远处的电梯旁那间。”
集影正拿着手机在坐在沙发，不知如何是好。
她这双半瞎的眼睛，屋里一片漆黑，借着朦胧的手机光线根本不敢乱走动，回头再撞了麻烦他。
转头看到消息终于进来，马上利索打字，“我这停电了。”怎么听你那儿语气，待遇不一样啊。
集影兀自失笑。
肖熠蹙眉，马上换了衣服出去。
集影听到敲门声，抹黑拐出卧室出了客厅去开门，一阵夜里寒冷的风从走廊灌进来，她穿着那身早前很撩人很尤物的丝带。
肖熠看到人，走进去关了门，“停电？”
他摸出手机打电话。集影已经不急了，他在她一点不怕了，人在他身边心情不错地踢踏着走动。
“你那里没停呀？完了，少东家特供。”
他失笑。
集影眼底发亮，看他一眼转身默默要往里走，肖伸手拦住她，转身抵在玄关处墙上，“你别动，眼睛不好别看不到撞了。”
“唔，我知道，所以找你了。”
黑夜里，集影清晰地看到男人硬朗的眉峰下，泛过一道笑意，她心口一热。
下一秒，听到电话里工作人员在跟他说，有一条电缆被大雪压断了，不同电线的房间不受影响，很快会开备用电。
他掐了电话，低头看了看她，和她说了句抱歉，随后，声色低低道：“那是……我留下来？还是你跟我走？”
“嗯？”
他挑眉。
集影默了默：“不能各走各的吗？”
“……”
集影眨了下眼，感受到一只温热的手透过丝裙递过来温度，把靠在冰冷墙上的她半搂起来，她呼吸微微滚烫了起来。
他身上围过来的气息也撩到脑袋与眼前都暖洋洋的，手指上早前弄伤的那一块滚热抽疼，感官什么都特别清晰。
她浑身发热：“唔，我早前是不知道为什么停电，有点害怕，现在不了。”
肖熠抬了抬眸，“所以不要我了？”
集影身子发烫，不知道要怎么说，想他在这，可是又不合适，“……不是，你去忙吧。”
“凌晨五点半，我忙什么？”
“……”
“我的工作相对来说，还不用这么卖命，现在起不做事养谁到老都还绰绰有余。”
“……”
肖熠和她在黑暗里对视了三秒，最后眸光深了深，松开她，开门，集影一怔，扭头，“肖熠……”
“工作去了。”
“……”
集影捂脸往回走。
几步后悄悄扭头，他正在那儿看着她，她一顿，抿唇，“你……要不进来？”
肖熠蓦然摔上门回来，走近后一把穿过她的腰把她打横抱起了她，集影一吓，抽了口气心口狂跳。
某人默默低头，“我不放心……真不放心，你眼睛不好。”
他看着她，“再说各走各的，就是玩火了。”
集影脑袋里恍若有烟花炸开，震得她肢体血液都没什么感觉，脑袋空空一片。
你在说什么。
她有些懵与茫然地看着他，犹疑低哑呢喃：“可我还是可以走的，有手机，放我下来。”
肖熠静默一秒，倾身下去状似要亲她，集影僵住，转瞬恍惚崩溃地躲进他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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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影茫茫然，心跳加快地接过了花，然后还是忍不住抬眸，“这到底什么意思？”
但是他刚好手机响，好像是工作电话，拿起来后看了她一眼，转身接了起来。
集影看着走廊夜里明亮迷人的灯光下，穿着风衣的高大男人背着她站在对面，长身玉立，低沉磁性的声音低低传来，心口又平静又滚烫。
她深吸口气，低头看怀里殷红夺目的花，上面还滚着几颗露珠，及其漂亮。
转身进去放到床头柜上，集影披上羽绒服，默默关门出来。
站在门口抱着肩看对面的人，他侧眸看到，目光交缠而过，朝她招招手。
集影没骨气地马上过去，肖熠问她：“有帽子吗？外面下雪了。”
“不用，我一点不冷。”
他点头，虚揽着她往外走去，手里电话还在打着。
外面真的下了雪，集影在檐下站着的时候，摸着手机发消息给焉时，“吃宵夜？”
“已经在吃了。”
“？？？”
“我和绻绻跟她二哥一起吃，你和肖熠哥哥自己去二人世界。”
“……”
“从今晚到明早。”
“……”
等肖熠挂了电话，集影望着大年初二的雪夜，心口飘忽地问：“我们去和他们一起吃吗？”
“自己吃。”
集影脸上清晰地感觉一烫，随后，欣然答应。
跟着他走在度假区路上，边走边看夜色，大年初二，山下灯火钩织成一张金灿灿的网，尤其绚丽。
本来她是想今晚早早睡，明天早起的，可是这会儿偶然遇见他，她忽然想彻夜通宵。
两人拐入度假区一间餐厅，肖熠开口：“吃火锅吗？还有别的。”
“不用了。”就火锅，“这种天气太适合了。”
肖熠轻笑一下，知道她喜欢这个。
拐进了一个包间，集影浑身暖和下来，站在窗边赏了眼视角不错的夜景，转头时，看他随意给她拉开了一张椅子，他自己坐在隔了一个座位的一张上。
她眼眸里泛过一道光，默了默，在服务员敲门进来时，走过去在他接菜单的时候，自己先伸手拿了过来。
随后就就着那个靠近他的姿势落了坐，坐在他身边的一张椅子上。
肖熠看了眼，随后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唇。
集影靠着他，优雅翻了两页菜单，余光里男人背后搭着椅背微微侧身，眼眸落在她手上。
集影以为他也在看菜单，问，“你吃这个吗？”
肖熠回神，“嗯？”
她挑眉，“你在看什么？”
男人一只手挂在了她身后椅子，一只手伸过去，碰一碰她上了药的手指，“还疼吗？”
集影心一动，眼底溢出星光，“没有。”
他轻点了下头。
集影在那一秒，心口蓦然恍惚了下……这个人。
他转头看菜单，给她翻一翻，“自己想吃什么就点，不用问我。”
集影静了静，满心柔软低头点菜。
东西上来后，汤水也很快开，包间内香气缭绕，集影晚餐在下面吃，吃得早，已经很饿了。
但伤的那只是右手，包扎后拿起筷子时，发现有点不自然，吃的很慢，两口后，她放下筷子。
肖熠见此，拿着公筷给她把东西夹到碗里。
“慢点，或者拿勺子。”
集影看着，侧眸，随后好像在他眼神安抚下，又乖乖拿起筷子吃了。
肖熠低笑，又有点心疼。
一会儿后，被汤水熏得有点热了，集影把羽绒服拉链拉下来，不多时再吃几口，又脱掉衣服。
她里面穿了件白底红色的花裙，修身的设计把身材都显露出来，没了外套，她一身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浅薄奶香味在空气里悄悄弥漫开。
肖熠给她夹菜了一会，不动声色地拉远了一下两人的距离。
摸来水杯，喝了一口，咽下身上生起的燥热。
有那么一瞬间，后悔单独跟她出来了，但又……疯狂的喜欢现在，迫不及待想告诉她。
他目光继续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缓了缓，薄唇微动：“眼睛怎么样？”
“你工作很忙吗？”
集影吃了一半，忽然觉得太过安静，这样美妙的夜，不说话转头两人吃完各自走了，又分开了。
可是刚出口，身边的男人也同时说了话。
默了默，她牵起唇瓣笑了起来，“我去看医生了，换了医院，但还是一样的结果，我也还是反反复复，没有太严重，也没好。”
她老实全盘托出，肖熠听完，心软了一下。
“回头我给你找个医院看。”
集影颔首，随后，她扭头。
肖熠一看，想起她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开口：“还好，前阵子不是一直在玩？”
她莞尔，“那什么时候又可以那样了？”
“这个事情做完。”
她点点头，这时，边上的人道：“但忙着的时候，也不是就玩不了。”
“哦，那你怎么年前年后一个影子都没有？”她语气莫名的带了一股小怨念。
肖熠轻抿薄唇，倒是淡定，“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出黑名单的？”
“……”
肖熠侧眸看她，挑眉，“嗯？”
集影鼓了股腮帮子，“到这里的时候。”
他哼笑一下。
集影被羞辱了一通，恨恨道：“以后不了可以了吗。”
肖熠懒洋洋的扯唇：“无所谓，电话不要也拉黑了就好。”
“你又不会打。”她随口道。
肖熠默了默，“谁说不会？”
集影闻言，心蓦然深深痒了一下，你有什么理由打？要打也是她，她是不是……得想想怎么让他知道她的心意了。
外面夜风呼啸的声音传来，雪花纷飞，整个夜晚动人到不舍得休息。
集影一口一口拿着不自在的手吃着，中途实在疼，放下了筷子。
接过身边男人倒来的茶时，她顺着转过身，背靠在桌上看他。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嗯？”
“玫瑰哪来的呀？”
“这么大一间酒店。”
“还得肖先生阔绰。”她勾起红唇，“我只是送个礼物。”
男人靠着椅背，若有似无的轻笑，“那还用得着问。”
她抿唇不语，半晌直勾勾凑近他，“问问怎么了？我怕你送错人。”
“能错到你门口去？”
“……”
他眼里漂浮着直白清晰的，我就是故意送去的。
集影心痒到炸。
“怎么忽然来爬山了？”他这时慢条斯理地问。
集影轻呼口气，马上跟着转移话题，“年后要工作了，没时间玩。”
“去哪儿？”
“非洲吧，我好久没去了。”
肖熠沉默……非洲。
吃完时已经夜里一两点，有些困倦了，肖熠拿过她的衣服，本来是想给她自己穿。
但是她在看窗外，他默了默，扬开给她披上。
集影回神，看他一眼红了红脸，然后伸手，她动作不太自然地说起话，“明天应该没有太阳。”
“不一定，我看了天气，半夜雪就停了。”
“如果依旧没有太阳呢？”
“那你就多待一天。”
“那我这一天里要干什么？无所事事。”她哼笑一下，“倒是想进林子里拍照，但眼睛不行。”
“我在。”他陪她。
集影讶异，“你还可以多待一天啊？”
肖熠给她把羽绒服拉链拉起来，不动声色地扫一眼她吃火锅吃得粉红粉红的脸：“看天气。”
看你在不在。
两人往外走去，在门口肖熠正要跟服务员拿伞，雪太大，风雪中就有一辆车停在餐厅门口，看上去也是要来吃宵夜的。
虽然几点了，但山上的度假区，每个地方都是隐约的人，夜还没有真正停歇。
而车里，下来了肖立筠和夫人的身影。
看到餐厅门口站着的两人，那边的人默了默，肖立筠还好，毕竟已经见过两次，他夫人就……
集影余光注意到，看去的时候，那边的人第一眼脑海里就晃过她家小绻绻说过的一句，美人姐姐。
女孩子站在餐厅门口，一身花裙裹在羽绒服里，正凑近和身边的男人要说话。
集影没想过爬个山能看到他在这里给他家小可爱过生日，反倒便宜了她一个晚上，和他待在一起玩玩闹闹。
这会儿想问他要一起回去吗？还是要有聚会可以去。
转头就见台阶下雪中站着两个人，通过其中一个，可以清晰直白的猜出来另一个是谁。
关键是，对方动身走上来，脸上泛过浅笑，说：“这位小姐我好像认识，集影？著名摄影师？”
集影猜测，难不成他妈妈是什么媒体或新闻圈里的人物，不然怎么那么一语中的。
她微笑起来，喊了人，顺带喊了从后面走上来的他父亲。
肖立筠手抄口袋，“这么巧。”
肖熠扬扬下巴指了指某个地方，“绻绻在那边吃烧烤的餐厅，不在这里。”
“不管她了，有人带着。”
肖熠随意颔首，接过服务员拿来的伞，打开后闲闲和他父母擦肩而过，集影转头和那位认识她的中明集团夫人微笑点头。
对方走了两步，又悄悄回头问，“你们俩，是在一起吗？”问得轻飘飘自然得好像这寒冬的雪。
集影一愣，随后和肖某人对视一眼，一笑没说话。
问话的人浅笑转过脸，挽着丈夫进去了。
集影隐约似乎听到一句，“这小子果然那天骗了我，教绻绻骗我。”
肖熠：……
集影本来要跟某人说你找个机会解释一下，不能再这样误会下去了，虽然……她也并不介意。
但是闻言，不由得问他：“你骗了你妈妈什么？”
“没有。”
“她说了。”
肖熠往前，淡定道：“绻绻骗她，不关我的事。”
“她明明说你。”
肖熠一默，笑了下，“从锡城回来那天，你走后绻绻醒来和我在说你，刚好她走过来，绻绻就把你抖露出去了。”
“然后呢？”
“我随口敷衍过去了。”
“为什么敷衍？”她扭头看他，“说我的名字会怎样？”
肖熠看着洋洋洒洒的白色，缓缓站停下来。
集影一愣，看着眼前的男人转头眼神明亮摄人的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说了会误会得更彻底。”
“现在不也是。”
“那返回去解释？”
“……”
肖熠看着人被他一逗，踩了踩地上的雪，蓦然往前跑去。
他慢条斯理心情不错地跟上去，“进来，回到酒店淋湿了。”
“我想和你保持距离。”
“怎么？不喜欢？”
集影差点被自己绊倒，深吸口气，慢悠悠下来。
“嗯？”
“没有，你这样的人，什么人会不喜欢，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完美。”集影蓦然转过头来，牵起唇瓣，挡住他的去路，“肖熠。”
虽然她喊过他几次名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雪天里，半夜在伞下凑近他红唇一张一阖明媚得像有霞光飞来，喊他一声。
肖熠心痒了一把，差点想把她搂进怀里。
他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本来想着年后回去，再找机会跟她见面……然后，表白。
但是今晚蓦然一见……看一场烟花，到吃完饭。
看她这样和他依旧又熟悉起来毫无芥蒂的亲近，他逗一逗，她也脸红之外好像习惯了，或者说，一点没什么别的反应，他真是的是……有种控制不住的感觉了。
“嗯？”
“你一直，这么体贴绅士的吗？”
肖熠眼底深了深，“哪方面？”
“哪方面？”集影抿唇，“方方面面。”
“我对你体贴了？”
“……”
集影脸红，转身。
肖熠一笑，忍住，再怎么也天亮再说，不然好的话他今晚可能睡不着，不好的话，她可能连夜下山。
回到酒店，肖熠看一眼腕表，两点半。
“早点休息，日出大概在六点左右，还有三个小时可以睡。”
“我不睡了。”
“那你要干嘛？”
想你。
集影心里过了一遍，又默默开口：“工作，我处理一下照片，你去睡吧。”
肖熠默了默，点头，“好。”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集影转身进去时，想起来问。
他道：“以前是主持人。”
集影恍然，“难怪。”
看着她进去后，肖熠回了自己房间。
洗漱好出来，刚好肖绻和她二哥吃完宵夜回来，被带到他这里，敲敲门，她钻进来，仰头甜甜喊他，“哥哥～”
肖熠屈膝下去抱起她，“回来了？玩够了吗？”
“嗷。”
肖绻搂住他搭上肩膀。肖熠走过去阖上阳台一丝缝隙，回来坐到沙发上，拿手背碰碰她冰凉的脸，裹入怀里，“明天着凉就完了，去爸爸妈妈那儿好不好？”
“不要，他们还在吃东西，我在路上会结冰的。”
肖熠失笑。
叹口气，把暖气调高一点，裹着她在怀里取暖。
肖绻摸出他放在边上的风衣里手机，拿他的手指按指纹解锁，然后，上网。
肖熠：“不睡吗你？带你回房好不好？”
“我们看日出好不好？”
“还有两个多小时，你撑不住的。”他摸摸她的小脸。
“谁说的，我可以～”她小嘴巴可爱地嘟囔。
肖绻上了脸书，刷一刷，看到一条帖子，让他看，“集影姐姐。”
肖熠扫了下，一个迪拜摄影奖的官方账号，发了张署名是她的照片。
他点开来放大，看了看照片的景象，随后，扬起嘴角，果然才华横溢。
想到她说她要回去工作，肖熠哄怀里的小家伙打开ins，一看，上一秒还没什么，但一刷新，她刚好在这一秒更新了一条帖子。
烟花夜空下，一只鸟穿过绚烂光芒，颇为梦幻。
肖熠脑海里闪过那会儿她拍完，转头不知道要和他说话还是怎么的，结果被楼梯绊倒，摔到他怀里。
不接就真的摔了。
肖熠眼眸缓缓眯了眯，心口温热，留恋她在怀里的那种感觉，又心疼，摄影师真是……辛苦。
而她说的什么，年后要工作了。
眼睛还没好就要工作。
肖熠低头看了看帖子，随手给她点了个赞上去，肖绻看着，仰仰头看他，又低头看那条帖子，然后，又仰头看他。
肖熠被逗到，“怎么了？”
“唔，没什么。”
肖熠盯着这个小人的眼睛，从里面看出来她藏着话，彻底笑了，摸摸她的小脸，“想什么呢，一个小孩子。”
“我明明不小了～”她鼓起腮帮子蹭了蹭他，抗议。
肖熠抱起来往床边走，“那也睡了好不好，你等不到日出的，也不一定有日出，你看现在外面都是雪。”
肖绻被蛊住，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自己可爱地思索一下，就老实地不抗议了。
肖熠不睡，就没把她带回去了，把她抱到自己床上放着躺好，盖好被子哄了一会儿，等人老实没动了，自己去了阳台抽烟。
雪其实已经快停，一支烟没抽完，就彻底停了。
冰冷肃杀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味道。
他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阳台，她就住在那里。
应该也真的没睡，刚刚还更新了。
集影把调好的照片发上ins后，翻了翻首页关注的摄影大佬们的照片，一看，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时间在黑夜里似乎走得更快。
很快五点多，外面的天色已经在放晴中渐渐飘起星斗，雾也不是很大，看上去日出有望看到。
没有其他事了，集影想到某个男人也许也没睡，退出来上了微信。
正要点开肖熠的对话框，手机一震，上次在路上认识的那位同行摄影师白天和她聊着天，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没睡着，也发了来。
“集小姐半夜更新，没休息呀？在外面玩吗？”
她回复：“嗯，等着看日出。”
“啊，我以为两小时前发的，你也许已经睡了。”对方惊喜回道：“看日出啊，好浪漫，和男朋友？”
集影一笑，不知道对方怎么什么都能聊到男朋友，不过，她随手回了个嗯，依旧没有过多解释。
“我今天才发现，集小姐男朋友是建筑圈大人物啊。”
集影挑眉，一时不知道回什么。
对方也不等她回复，就又继续侃侃而谈，“好厉害，像肖先生这样的人，果然只有集小姐这种颜值的他才看得上。”
集影：“……”
轻咳一下，集影没脸再继续这种其实子虚乌有的话题了，而且，她好像也不止空有脸的，商业价值最高的女摄影师什么的，焉时也不是白说的，是她确实是的。
她默默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也没睡？”
“我睡不着呀，反正自己一个人。你呢，你不睡不会吵到男朋友吗？”
“……”
集影默了，正要干脆说一声手机没电，不聊了，结果，字打到一半，忽然整间房间里外黑了下来。
集影一愣，吓到，马上打开手机的灯，爬起来重新按开光。
但是，没用。
怎么回事，她在黑暗里默默鼓起腮帮子，一笑，酒店还停电。
肖先生你家酒店不靠谱啊。
集影有点没主意了，外面又都是风声，呼呼作响，一点没有过年的气味。
默了默，集影摸着手机发消息，“肖先生，你住哪里呀？”发完了，她忽然想了想……他对她什么感觉呀？
他如果这会儿没睡的话，感觉她就是去睡他的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他……干什么一直对她这么好。
集影嘴角半勾，在黑夜里脸热了起来。
能不能把人撩到啊。
肖熠的手机放在沙发上，他站在阳台抽着烟想工作上的事，一开始没看到，等到约莫三分钟后，无意中透过玻璃看到屋里的床上的小可爱踢被子，才走进去给她盖好。
转头看到手机有消息，拿起来一看，回复：“嗯？怎么了？就你不远处的电梯旁那间。”
集影正拿着手机在坐在沙发，不知如何是好。
她这双半瞎的眼睛，屋里一片漆黑，借着朦胧的手机光线根本不敢乱走动，回头再撞了麻烦他。
转头看到消息终于进来，马上利索打字，“我这停电了。”怎么听你那儿语气，待遇不一样啊。
集影兀自失笑。
肖熠蹙眉，马上换了衣服出去。
集影听到敲门声，抹黑拐出卧室出了客厅去开门，一阵夜里寒冷的风从走廊灌进来，她穿着那身早前很撩人很尤物的丝带。
肖熠看到人，走进去关了门，“停电？”
他摸出手机打电话。集影已经不急了，他在她一点不怕了，人在他身边心情不错地踢踏着走动。
“你那里没停呀？完了，少东家特供。”
他失笑。
集影眼底发亮，看他一眼转身默默要往里走，肖伸手拦住她，转身抵在玄关处墙上，“你别动，眼睛不好别看不到撞了。”
“唔，我知道，所以找你了。”
黑夜里，集影清晰地看到男人硬朗的眉峰下，泛过一道笑意，她心口一热。
下一秒，听到电话里工作人员在跟他说，有一条电缆被大雪压断了，不同电线的房间不受影响，很快会开备用电。
他掐了电话，低头看了看她，和她说了句抱歉，随后，声色低低道：“那是……我留下来？还是你跟我走？”
“嗯？”
他挑眉。
集影默了默：“不能各走各的吗？”
“……”
集影眨了下眼，感受到一只温热的手透过丝裙递过来温度，把靠在冰冷墙上的她半搂起来，她呼吸微微滚烫了起来。
他身上围过来的气息也撩到脑袋与眼前都暖洋洋的，手指上早前弄伤的那一块滚热抽疼，感官什么都特别清晰。
她浑身发热：“唔，我早前是不知道为什么停电，有点害怕，现在不了。”
肖熠抬了抬眸，“所以不要我了？”
集影身子发烫，不知道要怎么说，想他在这，可是又不合适，“……不是，你去忙吧。”
“凌晨五点半，我忙什么？”
“……”
“我的工作相对来说，还不用这么卖命，现在起不做事养谁到老都还绰绰有余。”
“……”
肖熠和她在黑暗里对视了三秒，最后眸光深了深，松开她，开门，集影一怔，扭头，“肖熠……”
“工作去了。”
“……”
集影捂脸往回走。
几步后悄悄扭头，他正在那儿看着她，她一顿，抿唇，“你……要不进来？”
肖熠蓦然摔上门回来，走近后一把穿过她的腰把她打横抱起了她，集影一吓，抽了口气心口狂跳。
某人默默低头，“我不放心……真不放心，你眼睛不好。”
他看着她，“再说各走各的，就是玩火了。”
集影脑袋里恍若有烟花炸开，震得她肢体血液都没什么感觉，脑袋空空一片。
你在说什么。
她有些懵与茫然地看着他，犹疑低哑呢喃：“可我还是可以走的，有手机，放我下来。”
肖熠静默一秒，倾身下去状似要亲她，集影僵住，转瞬恍惚崩溃地躲进他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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