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世事艰辛,惟愿爱的容易_上校的涩涩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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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世事艰辛,惟愿爱的容易

  容向晚永远也忘不了他们初次相遇的情景。

  emir的格子衬衫外穿了一件藏青色的羊绒背心,就那么随意的坐在公园的草坪上,一手撑着草地,一手捏着一杯红酒。

  容向晚抱着刚买了不久的豆豆出来散步,豆豆是一只可蒙幼犬,白白的小小的,很可爱,总是闲不住,喜欢乱跑。这是她孤独的求学生涯中的一点小欢乐。

  豆豆当时不知犯了什么神经,扭着肥屁股跑去了那个男子的身旁,前腿一抬扑到了他身边的那瓶红酒。

  酒香四溢,容向晚从酒香中辨别出来,那大概是一直柏翠。于是她赶紧的过去道歉。

  当时的emir有一双明亮的不可思议的眼睛,却带着难以言说的孤独。容向晚被他看了一眼,心就莫名的揪痛。

  容向晚对着那样的眼神连声说对不起,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伦敦,对方不一定能听得懂中文。而emir竟然只是笑了笑,张口说中文,夸她的小狗狗很可爱。

  容向晚倍感亲切,立刻话多起来。两个人谈的很开心,然后为了表示歉意,容向晚邀请emir去自己租住的公寓里,说给他烤曲奇,算是赔礼道歉。

  顾易铭却笑着说,你不如给我烤个蛋糕,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容向晚自然连声说好,并保证要烤一个最美味的蛋糕。

  那天是九年前的十月七号,是容向晚第一次离开家那么远,去伦敦读书的第一个周末。

  而那个生日蛋糕也的确是顾易铭这辈子吃到过的最美味的蛋糕。

  ……

  第二天下午两点,宿醉醒来,头还隐隐的胀痛,顾易铭什么都没吃,只带了一瓶矿泉水出门。

  十几分钟后,一辆银灰色帕萨特停在爱弥儿西饼屋门口的,穿了一件格子衬衫的顾少靠在驾驶座上,懒懒地抽着烟,默默地看着进出西饼屋的顾客:先有两对情侣,接着是一个牵着小女孩儿的年轻妈妈,几分钟后,又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拎着有爱弥儿标识的粉紫色的袋子,里面装着的是各式各样的西点。

  顾易铭知道那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那甜美的味道曾经让他挑剔的味蕾为之迷恋,经久不忘重生之腓特烈威廉三世。

  两点五十分,容向晚按时从西饼屋里出来,然后不出意外的看见停在自己那辆代步车旁边的帕萨特和倚着车门站着的男人。

  其实顾易铭也知道,自己这样冒冒然的跑过来盯人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应该先去把之前的事情弄清楚,知道自己离开后容向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腿是怎么回事,她的失语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等不及,也管不住自己那颗心。

  他活到三十二岁,曾经有过无数次生死关头,接受过最严苛的密工特训,是一个优秀的密工,有着一颗比钢铁还坚硬的刀枪不入的心。

  但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他看见容向晚的那一刻粉碎,化为齑粉尘埃,随风消散。

  在她的面前,不管他多强悍多了不起,也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他渴望她的温言软语,渴望她馨香美好的怀抱,渴望呆在她身边,忘掉一切血雨腥风尔虞我诈,只是那么安安静静的守着她,做一个普通的男人。

  她缓缓地走过去,在顾易铭面前站定后,微微点了点头。

  “向晚?”顾易铭对容向晚的主动有些惊讶,但又在意料之中。他敢肯定她一定还记得他,那些狗血的失意情节绝逼只是小说里胡诌的。

  我上你的车?容向晚对着顾易铭打出手语。

  顾易铭立刻热血沸腾的拉开车门,并细心的伸出手去护住她的头顶,轻声叮嘱:“慢点。”

  容向晚坐在副驾的座位上后,顾易铭屁颠屁颠的跑去驾驶位上,安全带都没系,直接发动引擎,并关切的问:“是不是去少年路小学?”

  问完之后,顾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一向头脑精明从无漏洞的家伙,脑子是被马桶挤了还是怎么样,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什么少年路?什么小学?你怎么知道的?!

  容向晚却没生气,只是微笑着朝顾易铭点了点头。

  顾易铭暗暗地松了口气,把车子开出停车位朝着小年路小学的方向驶去。

  路上,容向晚一言不发,安静的坐在车里犹如不存在。

  顾易铭却如履薄冰,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问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却再开口之际选择闭嘴。妈的!问什么问,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话不能说,腿又是这个样子,能好吗?能好吗?!

  所以顾易铭识相的闭嘴,安安静静的把车子开到了少年路小学的门口。

  你在这里等,我去接孩子。容向晚用手语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之后,推开车门缓缓地下车。

  顾易铭很想跟她一起去,但还是理智的选择了听话。

  这种时候,一定要听她的话,她说一自己决不能说二,她说往东自己决不能往西。他甚至在心里一遍遍的骂自己,这么好的女人不仅为你生了儿子,还为你的儿子付出了最宝贵的健康,顾易铭你这混蛋还有什么理由不听她的话?

  顾易铭下车,靠在车门上等了十来分钟,这期间他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打埋在q市的暗线,拜托他去查容向晚这几年的事情,另一个电话打给了张硕,咨询当了两年多父亲的张处长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当爹的应该给儿子准备什么样的见面礼假妻真爱。

  他这个问题太突兀,以至于电话那头的张处长半天没反应过来:“给儿子还用得着见面礼?你丫把尿片奶粉什么的准备好不就得了?噢,对了,你是说给干儿子吧?严老大家的儿子神马都不缺,你干脆与直接给银行卡就得了。”

  “不是干儿子。”顾易铭皱眉,“大硕你靠谱点儿好吧?赶紧的替我想想,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关系到兄弟我的后半辈子。”

  “我靠谱点儿?小铭铭你有没有搞错?我劝你还是先靠谱点先把你老婆的事情搞定了再去搞儿子,这是自然科学规律,没办法颠倒顺序,明白?”

  顾易铭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对着电话低吼:“爷还没傻,这个爷明白的很!”

  “所以,你先去给我找个弟妹回来吧。”张硕说完,等着顾易铭挂电话。

  然而很奇怪的是对方没挂电话,却也没骂回来。

  此时的顾易铭的确没心思跟张硕对骂了,因为容向晚牵着容易的手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六岁半的小男孩有着比同龄孩子略高的小身板儿,然而却消瘦。

  他的脸很白,眉目清俊,那颗眉尖的小红痣更让顾易铭看上去莫名的心软。这就是妈妈给自己小时候拍的照片里的少年啊!

  只是如今自己眉尖里的那颗红痣已经因工作需要而清除了,连容向晚也没见过。

  不只是这样,他的容貌也从十多岁开始被专业整容机构一点点的改变,变得相对平庸了些。因为他这样的工作不需要令人过目不忘的容貌。

  “你就是我的爸爸?”容易看着慢慢地蹲下身子跟自己平视的男人,平静的问。

  没顾得上挂电话的顾易铭哑声开口:“是啊,让你失望了吧。”

  电话那边,张硕手里的咖啡杯蓦然脱手,热热的咖啡整杯倒在腿上,烫的张处长一声闷哼。秘书听见动静进来,处长先生却急切的摆摆手,握着手机像是在进行一个重要的谈话。

  顾易铭却顺手掐断了通话,伸出手去,轻轻地摸了摸那个标致着小孩身份的红痣。

  “你是来接我走的吗?”容易小朋友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靠在容向晚的身上。

  顾易铭一怔,抬头看着容向晚:你是这样跟孩子说的吗?

  “爸爸,我可不可以先不跟你走?”容易显然对两个大人的对视没怎么关心,只是郑重其事的陈述自己的想法:“妈妈一个人过很孤单,我想多陪陪她,我不想这么早离开她。”

  “……”一向舌灿莲花的顾少被自己儿子简单的两句话哽住。

  容易见他不说话,忙抬头看他的妈妈。

  容向晚对着他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容易不听妈妈的话?妈妈很伤心。

  “妈妈。”容易伸手拉住容向晚的手,“我必须要跟爸爸走吗?”

  容向晚刚要点头,却被顾易铭坚定地声音打断:“不!不是的。”

  “真的?”容易转头看着顾易铭,他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狭长的凤目已然有了顾少惯有的神采。

  顾易铭微笑着看着这个小小的少年,手指在他消瘦白皙的脸颊上轻轻地拂过,语气低而坚定的面对儿子对自己的质疑:“当然,你是妈妈的孩子,没有谁能让你跟妈妈分开丰臣遗梦。爸爸也不可以。”

  “噢!太棒了!”容易小朋友立刻露出他身为孩子的天真烂漫的一面,好像瞬间变了个孩子,他开心的朝着容向晚振臂欢呼,刚才的沉稳之气全然无踪。

  容向晚沉静的眸子里堆满了笑,甜蜜的,幸福的,如释重负的,沉甸甸的逼出了两滴清澈的泪。

  看着如此开心的母子,顾易铭的胸口里生气一股豪情壮志,那种从来未有过的成就感居然比他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甚至比得到一等军功章时更加得意。

  容易小朋友拉着妈妈的手坐进车子的后座,顾易铭摸摸鼻子屁颠屁颠的坐进驾驶位开车。

  路上,顾易铭跟容易小朋友聊天。

  “儿子,你叫什么名字?”顾易铭懂唇语,他已经昨天从那个老太太的嘴里知道儿子叫‘rongyi’,当然也猜得到是那两个字,但他还是希望能听儿子亲口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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