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恕难从命_庶女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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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恕难从命

  苏若雪挥挥手:“双喜,开门去。”拂动的衣袖碰到了搁在台上的毛笔,毛笔滚到画纸上,墨染上了画中周裕贞的半边脸。

  “哎呀。”苏若雪大喊一声,抓起毛笔的时候弄翻了砚台,画毁了不说,连同那案几也被墨水弄得脏兮兮的。

  进来的人却是白少棠,苏若雪见到他却是满肚子的气,一个好脸也没给他,对锦绣道:“送客去!”

  白少棠却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杯茶,拈了块糕点送进嘴里,哀叹着,“有你这么待客的吗?你们院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在屋子里面呆得住?”

  苏若雪知道他说的是苏若莲和苏离的事情,脸儿先红了一半,刚刚双喜说给她听的细节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跑来我屋子里面待着好玩吗?”苏若雪瞪了他一眼。

  “我过来看一眼我送给你的花。”白少棠摇了摇头,“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全部都不见了。”

  他丧气地低下头,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唉声叹气的。

  苏若雪心里突然有点内疚,他不算是坏人,只是一直粘着自己招人烦,于是便坐了下来,拿着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我和你下棋,好不好?”

  白少棠抬起头望着苏若雪,眼睛带着笑意:“象棋?”

  “好,就象棋。”这正下中怀,苏若雪扑哧一笑,心里想着,自己以前可是大学象棋社的社长,整个学校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

  双喜和锦绣拿出棋盘来,摆在桌上,又重新沏了茶,摆上点心,苏若雪执棋子,对白少棠笑道:“我让你双马!”

  “什么?”白少棠挑眉,“你让我双马?我让你还差不多!”

  “为什么?有人让你棋,你还不开心呀?”苏若雪把棋子摆好笑道。

  “你一个小女孩,还要让我棋子!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了?”白少棠臭着一张脸,不满地嚷嚷,“我让你还差不多,我是男的,又比你大。”

  “大男人主义!”苏若雪戏谑道。

  白少棠听了这句话后抓抓搔搔头发,“什么?你说什么主义?”

  苏若雪吐了吐舌头,她一时间还以为回到了大学的象棋社,还好是在屋内,要不被人听去,又不知道传她些什么了,想到这里,便笑道:“没什么。你赶紧下吧,我让你先下。”

  没想到白少棠的大男人主义又犯了,死活都要苏若雪先下,苏若雪无可奈何地推了推棋子,按着“起炮在中宫,比諸局较雄”的起势下法,架起了当头炮。

  棋还没下到一半,白少棠已经是无子可走,在那里搔头弄脑的,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扭转局势。

  “怎么样?现在再让你也不迟。”苏若雪敲了敲棋子,手边一堆车马炮,都是从白少棠那边拿下来的。

  “继续!”白少棠眼睛盯着棋盘,眼睛不带眨的,奋力从绝境找出生路,但后来还是被苏若雪杀了个片甲不留,将了他的军。

  “还下不下?”苏若雪敲着棋盘,见白少棠点头后,苏若雪又笑道:“这回要我让你双马吗?不让你的话,你的胜面会小很多!”

  白少棠涨红了脸,但还是很有骨气地拒绝了,所以结果十分惨烈,可白少棠倒是个越挫越勇的,缠着苏若雪陪他下了一个下午的象棋,一个下午都在他嚎啕大哭声中过去了。

  经过了上午的事情,苏若雪诧异晚上的时候,苏府还是设了宴会,各房的人都到厅堂里来。

  厅堂里灯火照明,亮如白昼,只是二房的苏天景老爷没有出来,二房的人,只有二夫人到了,却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菜不下箸,饭也不曾吃一粒,倒是桌前的蜜酒喝了三杯儿,喝得眼睛发红。

  人人都噤若寒蝉,乌泱泱的一群人,却是鸦雀无声,只怕外面院子虽是月黑风高但偶尔有两声鸟叫,也比屋内要热闹点。

  苏若雪才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正是今日护送苏若嫣和白若兮进宫的苏雍,他此时已经回来了,安静极了,安静得眼睛似乎失了魂儿,见苏若雪望着他,他倒是一笑,对着苏若雪遥遥地举起酒杯。

  白夫人坐在首侧,先是敬了苏天丰和大夫人一杯酒,莞尔一笑,轻道:“姐姐,姐夫,这段时间我和若兮,还有昭茹叨扰你们了,若兮现在已进宫了,我也想带着昭茹回去,家里已经过来催了好几回,还是需要个主事的。”

  “谁不知道你是最为潇洒的,一直都是白老夫人主持家。”大夫人笑道,“怕是我妹夫想你想得紧了,才让人过来催你罢了。”

  白夫人俊脸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红晕,众人皆笑,开了个头,大家都快活些了,外面的人抬进来一个烤乳猪,拿着刀子当场切开,分给各个桌上的人,烤得不怎么好,皮儿不透不脆,倒是给了众人一个开口讨伐的机会,气氛渐渐又闹哄哄起来。

  苏若雪心里一阵惆怅,没想到白氏一家这么快就要走了,以后她可是不能见到白昭茹,那只黄雀儿也不会无缘无故飞进来房间了。

  抬眼望去白昭茹的时候,她也是一副眉心紧锁的样子,双眼噙着泪水望着苏若雪,难得见到她伤感的模样,想想也是,早上离了姐姐,晚上又要离了好友。

  苏若雪对她浅浅一笑,她也回一个笑容,极力挤出来的,比哭还要难看。

  “雍儿今年可是几岁?”苏天丰突然发问。大夫人斜睨一眼苏雍,轻声道:“雍儿有十七岁了。”

  苏若雪只觉得好笑,那个做父亲的会记不住自己孩子的岁数,还需要旁的人来指点!不过孩子的确是多,六房姨娘,十一个孩儿,还有秦氏肚子里没出生的一个,可以组建个足球队了。

  “十七了!”苏天丰拿着折扇敲了敲桌子,“当年我与二弟,皆是十七的时候娶了妻子,成家立业,到了年纪,还是要得先成家才是。”

  话音刚落,众人皆是竖起耳朵,都望了过去,只有苏雍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表情疏离,擎着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白夫人抿嘴一笑,大夫人嫌着白昭茹顽皮,原本是对这桩婚事没多大兴趣,但在京中看了一圈,那些高门大户名门望族的嫡女,她觉得人家嫁过来,她会管不住。

  白昭茹虽然顽劣了些,但却没什么心眼,到时候估计任自己拿捏着,再教她几回,捏扁搓圆,成怎么个模样,都是自己说了算,娘家就是自己家,任她飞,也飞不出自个儿的手掌心。

  大夫人便开了口:“雍儿与昭茹自小便定了娃娃亲,两人郎才女貌的,我看着也很般配,嫁过来后那便是亲上加亲了。”

  “是亲上加亲。”苏天丰点点头,喝一口酒:“昭茹这孩子,天性淳朴,活泼机灵,与雍儿四平八稳的性格正好互补。昭茹今年几岁?”

  白夫人笑道:“十四岁了,下个月便满十五岁,就等着及笄了。”

  “岁数也正好!等昭茹及笄后,就选个良辰吉日,热热闹闹办一场喜事。”苏天丰转向白昭茹,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声音也放低了些:“可好?”

  白昭茹平日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脸蛋倒红得像个番茄似的,低着头答道:“我,我都听娘的。”

  众人哄然大笑,苏天丰笑了笑,他并没有打算问苏雍的意见,但苏雍却站起身来走出堂前,跪了下来,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苏若雪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怕是事情不好了!她抬头望去白昭茹,白昭茹吓得嘴唇煞白,攥紧手帕,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

  苏雍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爹,儿子年纪还小,现在正国不泰民不安的时候,前有姜国虎视眈眈,后有青南国蠢蠢欲动,国家正处于危难之际,儿子一心只放在军中事务,恐怕会冷落了昭茹姑娘。儿子的婚事,还请父亲容后再说。”

  苏天丰一听这话,脸色死灰,桌上的杯子拂到地上,哐啷一声,碎成几片。他阴着脸道:“娶妻生子并不会妨碍你保家卫国……”

  “儿子心意已决。”苏雍打断了父亲的话语,斩钉截铁说道。

  “反了!反了!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你置啄!今日我告诉你,你不娶还是得娶。”苏天丰拿起一个杯子,摔到苏雍脸上。

  茶水合着茶叶,脸上衣服全泼到了,湿漉漉的一片,看上去狼狈极了,但苏雍也不躲避,任由苏天丰把气撒在他身上。

  只听见哐当一声,白昭茹面前的桌子被她推翻,她脸颊边挂两串晶莹的眼泪,红着一双眼睛,像个兔子似的,撒开腿就跑,嗒嗒嗒飞快地跑出了大厅,向着院外跑去。

  院子外面系了几匹马,她飞快解开一匹,跃上马去,鞭子一扬,黑马便冲开府门,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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