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莼鲈之思_庶女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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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莼鲈之思

  皇上怕嫣嫔不高兴似的,从来没有翻过白若兮的牌子,也没踏进萦碧轩一步。虽然寻春忆翠为着白若兮抱打不平,但她仿佛好像看透一切似的,对苏若嫣不怒不愤,每天弹琴画画,吟诗作对,门庭虽然清冷,但他并不觉得孤单,偶尔也去绘雅轩,听苏若嫣一件一件地炫耀皇上的赏赐。

  “这回我过来,还是要去看一看白贵人。”大夫人哀叹一声,但语气却是满满自得,“听说白贵人现在也没有被皇上翻过牌子,以前看到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以为她是个有出息的呢。”

  “书呆子一个。”苏若嫣拿个银签子,扎了块红菱送到嘴边,“还以为念几首诗就可以勾住皇上,想的太美了!全天下的男人呀,都不会例外,贪恋的不过是一个色字,什么才情什么贤惠都是可有可无,但若是有了美色,便可以将他们把玩在掌心之内。”

  这般又论了几句,大夫人又嘱咐了苏若嫣一些孕期的注意事项,并打开了从苏府里面带来的那些个首饰,和银子,都打开了箱子,给苏若嫣过目。

  她原以为苏若嫣看到了这些首饰,会像以前一般,高兴得像一个小鸟一样,活蹦乱跳,吱吱渣渣的,但没想到,苏若嫣只是淡淡的看了几眼,便让一旁的桂红,把盖子盖上,收下放进里面去了。

  苏若嫣笑道:“现在穿惯了用惯了宫里的东西,倒是有点看不上外面造的那些,毕竟皇宫还是皇宫呀,这内衣照的首饰一看,便知道比外面的要精细上许多。”

  大夫人望着苏若嫣头上戴的,手上戴的,还有那身上穿的衣服,果然是不同凡响,华贵万分,便立刻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道:“家里的都是这些东西,自然比不过你从皇上那里得到的。”

  “这是自然的,最近这几天我总是揽镜自照,发现自己看上去比以前美多了,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苏若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拂了拂脸上光滑的皮肤,笑道,“后来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是宫里的胭脂水粉比外面的要细,口唇膏子比外面的更要朱红,眉黛膏子比外面的更要浓黑。这不一装扮起来,当然是还没有进宫的时候要美上几分!”

  大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见到女儿现在已经过上了如此华贵的生活,她心感安慰,聊着聊着时间也不早了,外面有个小太监过来催促着。大夫人还要去见一见白贵人,于是便和自己的女儿告辞了。

  母女分别的时候,总是热泪盈眶。不管是罪恶滔天的坏人,还是杀人如麻的罪犯,在这种环境之下,心肠也会软下来,泪花闪闪。

  苏若嫣抬起手来,拿着自己的手帕,为母亲擦一回眼泪,又笑道:“又不是不能见面了,以后,我让皇上对我格下旨外开恩,让你每个月都来我处看一看我,这样好吗?”

  “那自然是好的!”大夫人一听,每个月都可以见一回女儿,泪水便止住了。

  有宫里的小太监带着,出了门左拐,走不远便到了萦碧轩。还没走近门的时候,便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房里面传出来。

  大夫人心下思忖,这个白贵人倒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她未得宠,门可罗雀,想必也在宫中受了不少磨搓,但这琴声里面却没有一丝苦涩,反而听起来有种“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的大气之感。

  丫鬟通报后,白若兮连忙迎了出来,看见大夫人,倒是流了一回眼泪,她一见到大夫人,就立刻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现在家里人过得如何,妹妹有没有长高一些。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感怀身世,自己是孤苦伶仃的那一个,怪不得着宫中人人争宠,不得宠的,连往外面捎口信的机会也没有,更别说见到亲身母亲了。

  按照宫中的礼规,大夫人是要向白贵人行礼的,但他刚刚一屈膝,白若兮连忙把大夫人扶了起来:“姨母,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就免了罢,说起来是我向你行礼才对。”

  大夫人点了点头,跟着白若兮进门了。她一路看着白若兮的穿着用戴,又盯着白若兮两个贴身丫鬟穿的衣服,白若兮穿了件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两个丫鬟穿着青色长裙,就是苏若嫣房里的丫头,也比她们穿的要好一些,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进门后,又看了看萦碧轩的布置,与自家女儿的绘雅轩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萦碧轩空荡荡的,连桌子也不多一张,一个多宝格上面只放了两个小东西,一个是小宝瓶,不用捧在手上,就是远远的看着,也能觉察出花纹粗糙,用料劣质,就是放在家里丫鬟的房里,也会遭到嫌弃的。另外一个是一张小帆船,取了个一防风顺的好意头。就此两样,别无他物。

  “若兮呀,你怎么住得如此简陋呢,和你姐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大夫人坐下来后,喝了一口茶,才发现那个茶也是陈的,皱了皱眉头,把杯子搁下了,又道:“你可要多点到若嫣那边去坐坐,让宫里面那些太监丫鬟都知道知道,若兮是你的表姐,自然也不会欺侮你。”

  旁边的忆翠却是一点也忍受不下去了,大嚷道:“夫人,你可不知道最欺侮我们主子的人是谁?!就是嫣嫔娘娘,我们主子被翻牌子的那一天她竟然拿了生蚕豆骗我们主子吃下……”

  “忆翠!你住嘴!别乱说话!你给我出去!”白若兮站起来,指着忆翠的鼻子怒道,喝住了忆翠,忆翠气不过来,一扭身子跑出了屋外。

  白若兮又转向大夫人:“姨母,是我没有管教好下人。表姐她待我极好,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大夫人虽然知道那个下人说的也许是真的,但宫里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用了些生蚕豆,也算是若嫣宽容大量了。

  “姨母,不知道我母亲和我妹妹如何?”白若兮见大夫人不说话,坐下来后,便急急地问道,一双眼睛噙满了泪水,“她们过得好不好?”

  大夫人倒是没有打听白家的事情,见她一副悲不自胜的模样,也握住了她的手,笑道:“若兮,你别挂心呢。她们都好着。”

  两人除了这个,倒也没有说什么话说的,闲聊一会后,大夫人便告辞出宫了。走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红色宫墙。临上马的时候,她回头望过去,巍峨的宫殿屹立在夕阳光下,显得雄伟极了,她的女儿会在宫中一步一步地往着皇后的宝座拾阶而上,母仪天下。一想到这里,大夫人便泪盈满眶,久久不能自己。

  刚刚回到苏府,便听到苏府门前一阵喧嚣。

  走近一看,却见到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两个都是白发斑斑,衣衫褴褛,指甲缝里全是泥巴。

  他们跪在苏府的大门前,手里拿着锣鼓,那个老头一边大吼大叫,一边敲锣打鼓,妇人也则在一边磕头,一边放声大哭,渐渐地,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部都围了过来,在一边指指点点。

  老妇人以头抢地,悲痛欲绝:“苏府的苏大老爷,苏大学士,苏天丰,他草菅人命呐!他害死了我们的女儿!为了炼丹,他喂我的女儿吃了药物!刚吃下去,我的女儿就死了!各位父老乡亲,你们一定要帮我做主!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让她就这样白白地枉死呀!”

  大夫人在马车一听,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连忙撩开帘子,往外瞧去,只见那个老妇人的面前铺了一张草席,草席上面躺着一个穿着白色寿衣的女子,那个女子死状惨烈,实在惨不忍睹,只见她约摸十三四岁的模样,脸色惨白,七孔流血,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涣散。

  “看这幅模样,可真是有冤情,死者的眼睛,也没有合上,看来是死不瞑目呀!”

  “之前有谣言,说苏大学士为了炼丹,已经把好几个女孩子给折磨死了,现在看来这不是谣言,分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杀人偿命,就算是苏大学士,也必定是要一命抵一命!”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开来,大夫人深知来者不善,她在心里面埋怨了一句,怎么不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呢,现在竟然闹到府上来了!但是无论如何,先要摆平了这对老夫妇,以免事情越闹越大,若是是闹到当今圣上的面前去,朝中的敌对势力再加以利用,那苏府必定飘风急雨,岌岌可危呀!

  一想到这里,大夫人立刻喊停了马车,撩开了车帘,对车夫说:“快马加鞭,去找知府大人让他们把人给抓起来!”旁边的婆子扶了她下来。大夫人甩开婆子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那对夫妇面前,指着那个老妇人的鼻子,厉声道:“苏大学士为官清廉,为人正直,这样的清誉可是你乱编谣言就可以诋毁的吗?”

  “夫人!夫人!老身若是有半句谎言,就叫老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那个老妇人嗵咚咚地给大夫人磕了几个头,嘶哑着声音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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