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_今天会起风吗[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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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

  轻贴她脸:“听见没有?”

  “嗯……”闻喜之侧着脸往他手心凑,主动用脸去贴他的手心,“陈绥……”

  声音又低又娇,软乎乎的像猫在叫。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顶不住,陈绥浑身骨头都麻了,口干的感觉又涌上来,嗓音因此变得有些哑:“别这么叫我。”

  “陈绥……”像是听不懂,她偏偏要这么叫,双手朝他伸过去,“抱。”

  “……”陈绥在她额头按了一下,“下次别喝醉了。”

  回回喝醉了只会折磨他。

  抓住她两条胳膊捞起来圈在自己脖颈上,陈绥将她打横抱起,走至门边,顺手把她的包也捡上,从酒吧的侧门出去,上了车。

  闻喜之在副驾上睡得很安静,一点儿也不闹腾,跟她上次喝醉比起来真是乖很多。

  每次等红绿灯时,车停下来,陈绥就一边轻轻敲着方向盘一边安静地偷偷看她。

  也不知道,今晚把她送回家以后,他们是不是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但她是闻大小姐,是骄傲的千金大小姐,说走就走,叫她那么多声也不会回头。

  也就只有喝醉的时候,会一声声地喊他的名字,会亲他,让他觉得,过去这么久,她也还是喜欢他。

  这一路开得很慢,陈绥从来没有开车开得这样慢过,无论是出车祸之前,还是出车祸之后,他拿到驾照开始,就从没有开车慢过。

  从前是喜欢挑战极限,喜欢刺激,后来是为了证明,自己根本没有因为那场车祸而留下什么后遗症,他还是他,没有任何不同。

  一开始恢复开车,也是怕的,怕不知什么时候斜地里又会冲出来一辆车将他撞了,但却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能怕。

  即便不再像从前那样猛,至少也得做个正常人,正常地开车,甚至,要比别人开得更好。

  这条路最好没有尽头。

  他想起那条孤独的公路,一眼望不到底,孤独绵长,如果此时在那条公路上就好了。

  整个世界,除了他们俩,空无一人。

  就算她一直睡着,不和他说一句话,只要他一转头,就能看见她在自己身边,就足够。

  但有目的地,总是会抵达的。

  尽管一直开得很慢,保持着最低限速,像刚拿到驾照上路的实习司机一样慢,也还是到了橙阳嘉苑外面。

  陈绥抬眼从后视镜里瞥了下旁边,闻喜之还睡着,他便悄无声息地开车绕着橙阳嘉苑转了好几圈。

  最后一圈转回来,他将车停在路边。

  很想抽一支烟,但闻喜之在,他只能捻捻手指,将这个念头压下去。

  其实他该叫醒闻喜之的,但他一直都没开口。

  就这么坐在车里僵持着,好像待一秒就赚一秒,一声不吭,连动静都不敢发出一点。

  也不知过去多久,旁边终于有了点动静。

  闻喜之转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软绵绵的声音问:“在哪儿呀?”转头看见亮着的“橙阳嘉苑”四个大字的灯牌,低头喃喃:“哦,到家了吗。”

  陈绥低低地“嗯”了声,没再说话。

  明明舍不得跟她分开,却自我摧残地连转头看她一眼也不,侧头望着车前方。

  夜不算深,笔直的双行道两旁齐刷刷地亮着冷白的路灯。

  车来车往,车窗降下来一点,不时会有很响的车轮碾过的声音,也许是私家车的引擎在响。

  车尾灯红的黄的白的,渐行渐远,变成模糊的光圈。

  冷风钻进来一点,夹杂着车尾气,不好闻,却又叫人清醒。

  闻喜之不说话,陈绥也没打算主动开口讲点什么,车内安静到有些诡异。

  他抬手打开了车载音乐,播放器随机播放了一首《我怀念的》,正好是那年七夕,他在明江大桥上用口琴吹的那一首。

  温柔女声缓缓在车厢内流动,老歌的调子总是格外动人心弦,轻易就将人的回忆拉到那天。

  那天的暴雨突如其来,浪漫的七夕节,少年少女躲进桥下,偶遇了谦虚内敛的乐器大师。

  一场雨中瀑布下的小型音乐会因此产生。

  潺潺水声做伴奏,水雾弥漫的江边桥面雨中瀑布做背景,被困的人群做观众,英俊耀眼的少年大大方方地吹奏一曲《我怀念的》。

  也许那天的日子很浪漫,也许那天的氛围太完美,也许那天他的口琴吹奏得太动人。

  捧场的掌声响亮,勇敢的女生上前要跟他合影。

  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表达清楚意思,却被他笑着委婉拒绝。

  闻喜之回想起那画面——

  少年眼睛弯弯地朝她看来,嘴角促狭的笑意藏不住:“可能不行哦。”

  被他拒绝的女生失落地“啊”了声,不肯放弃地问:“为、什么啊?”

  “因为——”

  他仍旧笑着,眼里溢出很耀眼迷人的光彩,朝她点点下巴,像在宣示主权:“她看着我呢。”

  然后离开,她差点被人撞倒。

  他趁机牵住她的手,再也没有放开。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冲动涌上来,她近乎表白一般告诉他:“陈绥,明年我想考京大。”

  一晃这么多年,闻喜之依旧不确定,当时他有没有听懂自己这句话里的意思。

  可能有些闷,闻喜之将自己这面窗户完全降下来,车窗边倒车镜里映出一张小巧美丽的脸。

  风一直在吹。

  顺滑的黑色长发不断被撩起来,倒车镜里那张清丽的脸被头发模糊大半,也遮住她看起来像要落泪的眼。

  忽然就想起,跟陈绥第一次遇见。

  闻喜之笑了下,趴在车窗边沿,闭上眼睛,感受晚风轻抚,开口打破沉默:“陈绥,其实那天我并不是被你吓哭的。”陈绥依旧没有转头看她,但却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嗯”了声:“后来也不是。”

  “好笨呐。”闻喜之继续笑,“我怎么会那么胆小。”

  “是,你胆儿不小。”

  “我叫你陈妥,为什么不生气?”

  “犯不着。”

  “陈绞丝旁妥,如果你生气就好了。”

  生气的话,就不会再继续招惹你了。

  “大小姐任性,应该的。”

  任性,应该的。

  闻喜之闭着眼,忽然眼眶一热。

  从来也没有谁,跟她说,觉得她任性是应该的,好像所有人习惯了她懂事,就觉得她本就是那样的,也该一直那样。

  她不再说话,怕泄露什么。

  陈绥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一晃而过的车灯灯光,车里音乐播放器自动切到下一首歌,是那首《春夏秋冬》。

  春夏秋冬都该很美好——

  倘若你在身旁。

  今晚结束,以后她都不会在他身旁。

  春夏秋冬,都不会再好了。

  外套口袋里冰凉的打火机外壳被握到温热,沾上一层细细的汗。

  陈绥握着打火机,用力到手指泛白,心口沉闷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依旧没敢转头看,像这些年,躲在人潮汹涌的街,不敢喊她的名字,一样不勇敢。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窒息的感觉。

  他仰着头,后脑勺抵上座椅靠背,修长的脖颈青筋凸起,喉结隐忍地滚动。

  勇敢的一直是她。

  是他错过了。

  那口压抑的气被缓缓呼出来,陈绥睁开眼,昏暗的车厢里没有开灯,只剩下不时闪过的车灯灯光泄进来。

  那双总叫人看不清的深邃黑眸里,再也藏不住任何情绪,后悔、绝望、不甘,一览无余。

  “闻喜之。”

  他不甘心地叫了一声这个此生难忘的名字,像事成定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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