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楚瑜_炮灰前任重生后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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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楚瑜

  谢如盈的神情带着悔恨和自责,更有一抹难堪从她的眼底划过。她的嘴角紧抿着,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连简单的回忆就已让她无法承受。于是最终她只摇了摇头,不愿再多说什么。

  楚瑜轻叹了一口气,温声道,“你既然不想说那便罢了,只是像这般压在心里过于伤身。若是能忘,不如忘了。若是不能,那就想法子解决了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后的。”

  谢如盈侧过脸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地绕着手帕。

  她到底也没说出她口中“另一个人”的身份,楚瑜也不愿逼她,她更希望的是谢如盈自己放下心中的顾忌后对她倾诉,而非她去有意的去打探窥伺。

  即使她已经猜到了几分,却仍会假作不知。

  窗外震耳的雷声不绝,几道闪电从东方劈下,蜿蜒的光将半边阴沉的天空照亮,一场春雨如期而至。雨滴跳跃在青石砖上,四处飞溅,不仅浸湿了姑娘们脚上的绣花鞋,还在裙边印出点点如碎花般的水痕。

  怡然随意掸去身上的雨水,掀开半扇门帘,悄声朝里边的小丫鬟问道,“这个时辰了,老夫人还在佛堂吗?”

  小丫鬟忙上前应道,“是啊,怡然姐姐,你快去劝劝老夫人吧,雨天湿气重,老夫人在佛堂呆久了只怕又会腿疼。”

  “你去将炉子点起,散散屋里的水汽,我这就去佛堂看看。”怡然说完便转身朝后阁走去,没走几步就已闻见了温厚的檀香味。

  她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后才敲了敲门,亮着嗓音道,“老夫人,已是酉时了,可要吩咐晚膳?”最快

  屋内一片寂静,许久后才听见有些许动静传来。怡然侧过身站着,果然下一刻紧闭的门从被里边推开了。楚老夫人手指转着佛珠走了出来,刚搭上怡然的手,她就问了一句,“侯爷可回府了?”

  怡然正是刚从松鹤院回来,她已连着去了两趟了,却都正好和楚瑜错过,于是回话时也有些心虚,“侯爷早朝后曾回来过,只是没多久又出去了,到现在也未归。夫人说侯爷走时留了话,今晚许是不回来了。”

  楚老夫人沉默了片刻,眼神暗晦地道,“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等她空闲了再说吧。”说完她便将佛珠纳入袖中,由怡然扶着回了内室。

  刚被怡然吩咐去点薰炉的小丫鬟,这会却见炉里缺了银碳,不禁埋怨了几声院里的侍女偷懒,而后便匆匆出了院子去寻管事的婆子要炭火。她这一出门却正好和埋头走路的门房小厮撞了个正着,差点跌了一跤,还不等她站稳骂上两句,那小厮已经连声道歉,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嘴甜。

  小丫鬟只得忍了气,撇着嘴问道,“钱满你不在门房里守着,跑老夫人院里作甚?还这么莽撞,幸好撞到的是我,要是撞到了老夫人,我看你怎么赔罪。”

  这叫钱满的小厮年纪不大,口齿却伶俐,听完赔着笑说道,”姐姐莫恼我,改明我给你带支柳巷的桃木簪子,你就先饶了我这回。“

  小丫鬟一听乐了,“你还知道柳巷的簪子好呢,定是没少给人带吧。”她说笑了两句后就把人放过,毕竟她自个也赶着办事。等看着钱满进了老夫人的院落后,她才转头往外走去,走出去好一段才想起钱满还是没说他为何跑进内院来。

  钱满站在院前的空地上等了好一会后,才见厚重的竹帘动了动,一个侍女探出了半个头,朝他喊了一句,“老夫人让你进来。”

  他忙整理了衣襟,从怀里拿出一张帖子,半躬着身进屋了。屋中不知点了什么香,清雅温和,嗅上一口就觉得满腔的舒坦。钱满低着头不敢多看,跟着侍女又进了一道门后才停下了脚步。

  “禀老夫人,有一张请帖呈上。”钱满问候过楚老夫人后,便双手高举着那份帖子。他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的鞋面,却还是压抑不了心里的忐忑。

  楚老夫人没有令人接过这帖子,她轻吹了一口热茶,目光落在氤氲的烟雾上,语气平常地说道,“夫人已经进府了,帖子也该送去松鹤院才是。”

  钱满闻言更觉得手里的帖子烫手了,他吞吞吐吐了好一会才不得已地说出了实情,“老夫人,这是……毅王府的帖子,是封典亲王妃的观礼帖。

  此言一出,侍立在左右的怡然都忍不住望了一眼那张深红色的请帖。帖子的正面镶着金边,用正楷大字写着“毅王府呈”四字,薄薄的几张纸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滋味。

  楚老夫人动作一顿,缓缓放下了茶盏。她微皱着眉,眼神不善地看着这份请帖,沉默了片刻后才叹道,“去请夫人过来。”

  靖安候府和毅王府实在没有多少交际,这突如其来的请帖出于何种目的不得而知,但他们靖安候府一向不是怕事的。既然毅王府送帖相邀,他们又哪有不去的道理。

  只是不知谢如盈会如何想了,旧地重游且还有之前那番遭遇,说不准就容易被伤到心。而若是让她不好受了,只怕楚瑜又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想到这里,楚老夫人不觉有些头疼。

  而此时的楚瑜正在城南一处偏僻的小楼里坐着,她还不知到府里正在筹划着要如何应对毅王,雷声连接响起时,她正百般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短刃。

  这座小楼格外简略,空荡荡的看不见有任何精致的家具,此屋中的一桌一椅已是全部了。屋中只点了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因潮湿的晚风而愈加微弱。只隐隐约约能看见楚瑜的半张脸,其余皆是一片黑暗。偶而灯火被拨动得拔高时,才能看到她身后几个笔挺的执刀护卫的身影。

  不知什么时辰了,门外终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落灰的门扉被轻叩了两声,有人低声道,“主子,人已到了。”

  楚瑜手心一翻将短刃收了起来,举着油灯朝屋外走去。屋外是长满杂草的园子,长久不见人迹,野草已经长得半人高了。只是现下这个不大的园子却挤满了人,数十个穿着甲胄、腰佩长刀的明机卫整齐地左右排列着,围绕着摆放在正中间的一口薄木棺材。

  一眼就能看出这棺材是新造的,粗劣的木料表面上还有不曾打磨好的毛刺。除了底部沾了尘土外,棺身不见有其他污渍,连棺钉也只封了两枚。

  她在派人前去凉州城前曾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莫不是真把尸体从千里之外运回来了吧?

  “穆启。”楚瑜点了站在列伍最前方的男子的名字,要他出来回禀,自己却在石阶上坐了下来,借着油灯的光正对着那口黄木棺材看着。

  “启禀大人,此棺木中的正是从罗佑安墓中起出的尸骨。然而令仵作勘验后发现,此人死状凄惨,身上多处旧伤,而罗佑安若是因染病而亡,不可能有此累伤。此后,属下还找了罗家的人问话,果然得知罗佑安‘死’时有蹊跷之处。”穆启的眼角有一道疤痕,垂眼时更觉得凶悍,看他的神情也知他说的“问话”绝不单单是嘴上“问”那么简单。

  “罗佑安在流徙途中曾消失过两天时间,回来后就患上了重病,看押犯人的兵卫怕担失责之罪就将此事瞒下。而后没多久,罗佑安便失足从山道坠亡,找到他时人已经没了,且还面目全非。属下们在其‘消失’之地的周围打探了一番,果然有一名挑夫曾在三年前失踪。”他边说着边摆了摆手,让两侧的人将棺材的棺盖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副白骨,“凉州城的小将收了罗家的好处,将在文书中的‘坠亡’改成了‘病故’,且还纵容罗家私挖墓穴,以此促成了罗佑安的金蝉脱壳之计。“

  楚瑜起身往棺材里看了两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后,便勾着嘴角笑道,“这招虽是粗陋了些,效果却是不错。莫不是先太子受不住罪把他招了,只怕世人真以为‘罗佑安’已死了。”

  “活就活着吧,何苦还回来掺和京都的棋局呢。帅已死,兵卒又有何用?”楚瑜说完这句话,就让人把眼前的这副棺材找地方安葬了。

  她不曾和罗佑安交过手,不过也看出了此人颇有手段。这样的人应该最懂局势,明知先太子大势已去,他还会为他以命相搏?

  园中的人刚散去,楚瑜撑了把竹伞回到明机府。因已到了宵禁的时辰,一路上都不见有半个人影。淅淅沥沥的雨已经下了一整天了,在街面上积了不少的水。她一路缓行着,刚到东德门,就看见两名城卫带着一身雨水站在门廊下。

  还不等她走近,那两名城卫就急忙朝她跑来,不过五六步的距离,就被她身后跃出的护卫挡下了。他们对视了一眼,不敢再上前,于是在原地拜道,“楚将军,小的是京都防卫军甲卯伍的百夫长,有要事通禀将军。”

  “何事?说吧。”楚瑜在心里算了算,今日确实是由甲卯守城,因此便让左右的护卫退后了些,让他们过来回话。

  “禀将军,小的们今日在城西抓到了一名逃犯,那人正是不久前刺杀将军的主谋!”城卫说这话时又是激动又是愤慨,只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带到楚瑜面前。

  楚瑜疑惑道,“刺杀我的主谋?”普慈道刺杀一事过去许久,她也早已经打算将此事算到先太子一党的头上,不曾去调查背后的主谋,怎么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逃犯说是主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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