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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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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俩在卫生站的时候,老邱匆匆赶过来,急的一脑门都是汗,进了门就劈头盖脸的骂:“你俩去哪儿了!鲁淡叫一大帮人找不到,就跟我说你们俩失踪了!恐怖片里最先被什么山村老尸弄死的就你们这种人!”

  阮之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手上有几道擦伤,卫生站另一个带眼镜的老太太正在给她擦碘伏。

  阮之南赶紧笑:“哎呀忘了跟鲁淡说一声了,我躲柜子里,结果柜子门被人压了桌椅,我就出不来了,手机也没电了。”

  老邱狠狠拍了一下阮之南脑袋:“都多大了还玩捉迷藏?我这是领小学生出来春游么?他怎么了?”

  老邱一转过头,看见傅从夜躺在屋里唯一一张病床上,印着红字的床单都被洗的掉色了,还能隐隐露出下头垫的花被褥,傅从夜t恤往上掀了掀,一个老中医正搓着一手红花油在他腰腹上运功。

  老中医推了推眼镜:“孩子让人打了啊,我看看有没有伤到脏器。要是夜里再有什么疼痛,就立刻过来说,那就要开车去市里大医院检查了。”

  傅从夜腰上明显有几块青紫了,老邱皱了皱眉头:“你还跟人打架了?”

  傅从夜刚想把这事儿糊弄过去,过于诚实阮之南立马一脸认错的表情:“我打的。”

  老邱声音都拔高了:“你打的?!”

  老邱拧着眉毛确实有点——怀疑人生了。昨儿他还以为这俩人搞早恋小动作,这会儿就真符合他昨天的玩笑了。打成这样真不像是闹着玩,难道阮之南真的欺凌男生?

  老邱对阮之南招了招手,让她出来谈谈。

  阮之南立刻警铃大作,她望了傅从夜一眼。

  大半夜的,俩人一起失踪好一会儿,老邱不会真以为他们早恋了吧!

  阮之南同手同脚的走出去,老邱站在卫生站门口的大灯下,他穿着人字拖和肥大短裤,看起来像是着急跑出来的。老邱拧着眉毛,看她:“你真动手打他了?他没还手吧,你手上这伤一看就是自己蹭伤的。”

  阮之南紧紧勾着两只手:“啊……我……”

  老邱:“这种好脾气不惹事的,你都要能跟他有矛盾,那我是不是要考虑给你换个座。”

  阮之南连忙说:“不是!就是闹着玩,我、我以前练散打,就没控制住力气。我真的不是要故意打他的……我也没想到打这么重。”

  阮之南说着低下头。

  阮之南一年多以前从三中转走之前,他就是她班主任,难得看她不思悔改的脸上,露出这么真诚的歉意。

  老邱嗅了嗅:“而且,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吸烟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全校多少学生都会拍下你的照片给你发网上去。为你爸也着想一下。”

  阮之南其实也明白,老邱不太喜欢劝学生如何去做,他说这番话已经不易。

  老邱看了她一眼:“行吧。去吧,我要是你我就好好跟人家道个歉。你要是被打成那样,你爸岂不是杀到学校来要我偿命。”

  阮之南进屋的时候,傅从夜已经放下衣服,坐在床沿一边穿鞋一边听那老中医千叮咛万嘱咐。

  他俩并排离开卫生站的时候,阮之南忽然往他手心里塞了个棒棒糖。

  傅从夜看了看手里的棒棒糖。

  阮之南有点别扭:“还你的。”

  傅从夜有点想笑,他把糖递还给阮之南:“我都已经欠了一个亿,还哪敢吃你的糖。”

  阮之南不肯接:“你吃,我可以免了你的债务。”

  傅从夜笑了笑,拆开包装纸,叼在嘴里了。

  他们俩回来的时候,那四个人也坐在院子里等着。付锴看见他俩都没缺胳膊少腿,才松了口气:“要不是刚刚阮老板发微信说你俩在卫生站,我们真是要搜山了!”

  阮之南笑了笑,大概只把自己犯傻被关在柜子里的事儿一说。

  鲁淡在那儿直摇头:“倒是傅大神还真能找到你,祠堂附近都没什么学生住,你就是喊都未必有人能听见。哎哟,不过你这事儿一出,估计未来几天老师就不许大家晚上在外头撒野了。”

  他们不知道细节,自然不知道他们俩的惊心动魄。徐竟甜正在给付锴画速写,转着笔说道:“听说后天要在祠堂放电影呢,老师们商量说要看爱国主义教育片,好几个同学去跟老师申请要放雷神3。”

  阮之南想起老邱刚刚提的恐怖片,笑道:“我申请山村老尸,毕竟有山村,也有老师。”

  傅从夜脸上贴了个创可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像个校霸,他在屋里换衣服的时候,怕鲁淡他们看到他腰上的青紫又要问,都是等关了灯之后摸黑换的。

  付锴又在那儿例行夜聊,逼逼一些关于女生的话题,只不过这会儿分析的话题却是“只喜欢bl的女生到底对男的是个什么心理”。傅从夜从来不参与夜谈,他两手枕在后脑,躺在床上,听上下铺那俩没有情感经历的沙雕直男狂聊女性心理学,也走神了。

  他想阮之南爸妈应该从来不知道她内心蒙受的阴影,否则也不会放她一个人来住。

  那她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是跟父母说一说这件事?

  伤害她的人是不是跟她妈妈的工作有些关系?她是不是以前想做警察,却因为这件事,被家里断了做警察的这条路,阮翎才会引着她,想带她进娱乐圈?

  傅从夜只要一闭眼,都是阮之南的惊恐与笑脸,他只能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付锴:“哎,傅从夜你觉得呢。”

  傅从夜枕着胳膊:“我觉得你别琢磨心理学了,要不就说,要不就憋。”

  付锴噎了一下:“说什么。”

  傅从夜翻了个身:“说你想说的。”

  付锴没声了。

  鲁淡真的是个迟钝大傻子,怪不得能跟阮之南当这么多年朋友,他还在问:“付锴你想说什么啊?”

  付锴过了好一会儿,从下铺腾地坐起来,对傅从夜道:“你不也没说!”

  傅从夜打开手机,脸被屏幕照亮:“我说什么?”

  付锴咋舌:“你心里有数。主要咱俩情况不一样,你那个是傻子,什么都不懂。”

  鲁淡也从上铺坐起来了:“卧槽你俩说啥呢。”

  傅从夜翻着相册,点了点头:“那倒是,我也没嘲笑你的资格。但傻也有傻的好处。”

  付锴暗骂了一句“草”,又重重的躺下去,上下铺都因为他这一下嘎吱乱响。

  鲁淡把抱枕甩到付锴身上,也躺下去:“你们跟说黑话似的,真他妈烦。”

  阮之南洗完澡,把手机充上电,蹦出一大堆微信消息来。

  主要是傅从夜发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是去找朋友串门去了么?

  -我们去找你了。

  -你在山上么?受伤了么?手机没电了?

  -你要是受伤了,醒来看到手机,不用怕,跟我打电话。

  她头发还在滴水,看着手机,差点眼睛滴水。

  许歆双走过来:“哎你怎么不吹头发呢。行吧,你要不坐这儿我给你吹。”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阮之南哪好意思让许歆双帮她,她火速把头发吹了个半干,躺到床上之前阮翎打了个电话过来。

  “哟,真的是玩疯了,去学农都不给爸爸打电话了。”阮翎在那头声音轻快,阮之南趿着鞋到院子里。

  阮之南也忍不住笑起来:“是,你也乐疯了,光顾着刷微博,也没跟我说一声。”

  阮翎:“我让刀姐跟你们校方说了一声,可能会嘱咐一下你们学校其他班的同学,不要乱拍乱发。否则我也不想让你在学校干点什么就被人拍下来了。”

  阮之南:“嗨,没事,我一三好学生。我这次都考了两百多名呢。”

  阮翎笑了:“是是是,要不是你真考两百名,我都不信你那几天是在学习而不是去网吧打游戏了。”

  反正父女俩就是又胡扯了一顿,阮翎问:“还都挺好的吧,累不累?”

  阮之南避开今天晚上的事儿,实话实说:“挺好玩的。比在学校好玩多了。”

  阮翎笑:“给你找好职业规划了,你回头种地去吧。哎,记不记得我那个综艺,下个月又要去录了,你要不来玩呗。”

  阮之南:“我不去,你们那都是艺人朋友去种地,我一没作品,二没粉丝,我去干嘛。”

  阮翎:“来嘛,闹两天,我给你做饭吃。到时候再说,那地方挺好玩的,而且一起录节目的章叔叔你不也挺熟的么?”

  阮之南这会儿不太想聊这事儿,抓着头发应了声:“行吧,回头再说吧。我准备进屋去睡了。”

  阮翎在那边顿了顿,在阮之南都快挂电话的时候,忽然道:“南南,谢谢你。”

  阮之南:“啊?”

  阮翎在那头笑了笑:“没,就是我确实之前不太知道——你很了解我的荧幕那一面的事。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我没让你了解太多生活里的我,所以你不得不……”

  阮之南打断他的话:“你没少陪我,上小学的时候你经常接我放学,散打课之后我们俩一起去对面的炸鸡店吃东西,你还教我怎么做炸鸡,你忘了么?”

  阮翎半天没出声,又笑了起来:“但感觉也不太够。”

  阮之南挠了挠脸:“……但也没到你感到自责的地步吧。”

  就是因为阮之南不愿意让父母自责,他才更自责。

  阮翎那边只有呼吸声,过好久才说:“我——总之很感谢我的小南瓜,小宝贝,当爹太早就是有不好,你小时候,我也定不下心来,没有做爸的能耐。哎呀不说这个,五一去科西嘉玩,正好五一结束后你们回家,我在法国要留一阵子,回头要去勃艮第和坎城。”

  阮翎似乎已经想好了五一要怎么玩,他聊完了之后,还发了个他做的五一大概行程表,因为他要参加电影节,阮之南小时候没少陪他跑欧洲,吃也吃不惯,去看威尼斯双年展的时候天天找中餐。

  她有点不太想去。她趴在床上想申请去重庆或者厦门。

  微信发到一半,就因为今天哭过又累了,她趴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大家一起磨豆子的时候,她都在一直打哈欠。

  鲁淡说她跟懒驴似的,阮之南还真演上了,拽着石磨的杆子开始绕圈走。

  傅从夜在那儿把泡了的豆子从上头加进去,看起来俩人都干活干的心无旁骛,可就是付锴俩眼睛不断往他们俩身上飘。

  付锴昨天也就随口一说,谁想到傅从夜真承认了。

  以前也觉得这俩人性格还挺搭,而且玩的也挺好,他回头的时候经常看到傅从夜微微斜眼看着阮之南,而阮之南还在那儿涂写画画不自知。

  这会儿傅从夜承认了之后,他看什么都觉得是傅从夜在展现套路或撩妹技能,再加上阮之南本来跟他关系就好,傅从夜做点什么她都愿意粘着,让付锴在心中直呼“卧槽这也行学习了!”

  但傅从夜真没干什么。

  他第二天早上醒来也有点尴尬,洗手间刷牙的池子都在一块,他叼着电动牙刷的时候,忍不住从镜子里看阮之南,结果发现阮之南也在瞟他,俩人对视一下之后,阮之南立马挪到最远的那个池子去了。

  搞得跟小便池礼仪一样。

  到了快出门的时候,徐竟甜忽然说了一句:“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阮之南立刻转过头去看许歆双:“什么?谁跟谁?”

  徐竟甜:“还能谁。你跟傅从夜。”

  徐竟甜扶了扶眼镜:“总觉得怪怪的。你以前可是一大早上起来就恨不得敲他们屋的门,叫他们仨快点起来,今天却在屋里磨叽了半天。”

  阮之南蹭了蹭手背上的伤口,随口找了个理由:“哎,可能是因为我昨天没睡好,早上脑子不清醒吧。”

  等到出去的路上,傅从夜缀在后头,也不知道阮之南这个恨不得拿旗领队吹口哨的人,怎么也就走的慢慢悠悠,到后头来了。她就跟演给别人看似的,又开始跟他不咸不淡的搭话,笑的都比以前大声一点。

  阮之南那睫毛分明的大眼睛,隔三里地都能看见她翻白眼,她偷偷打量他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实在是有点想笑,他转过头去:“你昨天真的没睡好?”

  阮之南看见他嘴角的笑意,跟猫似的龇牙炸毛了一下:“没,我睡得可好了!”

  傅从夜抬手:“行行行,别凶我。”

  傅从夜其实是有点尴尬的,昨天虽然跟一个高高在上很懂套路的老狗一样,还满心觉得阮之南逃不出他手掌心,今天早上洗把脸他就清醒了。

  阮之南压根不用逃,她要是不爽了,真就直接给他再来几拳,怒骂一句,他就要灰溜溜的并入那向她告白失败的惨死队列。

  还什么得意洋洋的跟付锴说她傻有傻的好处!

  好个屁。

  她可能一直没过中二期,现在十有八九处在“噫谈恋爱真恶心我行走江湖只需要为我插刀的兄弟”的状态。

  要她家也有个农村那种喷计划生育标语的砖墙,上头写的肯定都是红色大字:

  “不谈恋爱,逼事没有”

  “兄弟如手足,恋人狗不如”

  “不要让狗男人来毁了我浪迹天涯的梦”

  之类种种标语。

  只有右下角可能会残留一点杂草一样的少女心。

  艹,追阮之南的难度,感觉比追自己下铺的兄弟难度还大。

  但阮之南也满脑子在胡思乱想。

  妈的,一次次说不是哥们不是朋友,但还一大早刷牙的时候就对我笑!笑你大爷啊笑,要不是看你笑的好看,我转头就走了!

  老子才不要跟不是朋友的人笑!

  不过……还能不能找不是朋友的人去蹭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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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南开始小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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