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战利品
邪神会拒绝发光诱饵吗？
不。
只要醒着,看到一个微微发光玩意在自己巢穴里晃来晃去，谁能拒绝呢？
就算不喜欢蚂蚁，没有好奇心,也会觉得厌烦。
邪神地盘意识很强。
通常除了同类、眷属之外，很少有蚂蚁会接近本体。
这么小,动作这么慢……真不想伸爪子摁住？不想压碎，恢复巢穴宁静？
詹森代入自己想了想，坚定地认为没有邪神可以无视发光诱饵。
特别是这个洞穴里新神,它气息隐藏得很完美。
当它身体缩在岩洞里，人类只会受到轻微影响,感到头晕恶心。
只有新神触须与躯体距离人类不足一米情况下，那种正面遭遇邪神不良反应才会发作——胡安曾经向詹森描述了他第一天进入地洞,听到奇怪沙沙声响，感到浑身不适头痛剧烈,吓得拔腿就跑经历——当时这个蜈蚣长虫一样邪神，可能就跟胡安、捷列金与罗塔他们隔着一层泥土与岩壁。
不是正面遭遇，而是在迷宫两条通道里发生了位置重叠。
胡安探索队与邪神距离，就是这两条通道之间岩石与土壤厚度。
幸亏胡安反应快,没有进入“送命范围”。
每个邪神本体周围都有这样一个对人类、对其他生物来说致命危险圈。
圈里面还有无形刻度,最里层圈代表除了邪神同类之外,其他物种无差别屠杀,然后是异变生物与优秀调查员可以抵达刻度,第三道是普通调查员保命刻度,第四层才轮到其他人类,后面可能还有更复杂其余地球生物标准线,至少大象与鸡就不在一条刻度上,禽类与昆虫也不是一种标准。
这不是邪神做出总结,是人类神秘学者。
詹森身为邪神，很想给这本典籍补充一句话，写错了。
邪神受影响范围根本不是最里面那个圈，而是更大、大到人类想象不到圈。
这个圈通常与邪神地盘是吻合。
人类为什么会觉得昆虫暴毙刻度，邪神站在那里会感觉不到另外一个邪神存在呢？邪神感官更敏锐啊！
詹森又翻了翻书，哦，人类神秘学者写这个知识点，是研究“致命圈”不是“产生不良感应范围”啊，那没事了。
然而不管是詹森“邪神常识”，还是胡安从梦境里学到“调查员常识”，或者捷列金教授从神秘学典籍里学到“学者常识”，都跟这个洞穴新神对不上。
它危险范围是个单圈。
不管是邪神、异变生物、人类、动物、昆虫……都是在同一距离“发现”它。
听起来特别公平。
公平到了这五个刻度都是均分。
以人类为分界线，拥有超高意志力调查员勉强可以蹭到前半支队伍，侥幸生还，普通人类落入后半截队伍，是当场暴毙。
胡安与洞穴新神第一次遭遇，就是这么回事。
但第二次就是陷阱了。
阿拉贝卡山地表，阴影像一阵烟雾，又像一片密不透光黑色塑料袋，随着山风飘进了洞窟。
盖密尔不喜欢山洞，除非回音良好，构造巧妙。
这种狭窄幽暗岔道众多地洞，他是看不上。
按照海神审美，这座山体早就被流水侵蚀成了空洞，那就保留支撑主体，其他该敲应该全部敲掉，再丢掉多余岩石与土壤，根据回音结构仔细修饰，最后搬走阿拉贝卡山放到南极，呼啸狂风穿透山体里大大小小窟窿，这不又是一座新音乐演奏厅吗？
寒冷也很符合詹森喜好，还能控制冰层厚度，雕琢出美妙花纹。
盖密尔认真地思索着。
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计划，因为他没有智慧神托特好手艺。
都怪托特离开了地球。
盖密尔化身阴影进入洞穴之后，以最快速度穿透土层岩石。
被藤蔓抓住洞穴邪神感觉到了盖密尔气息，慌乱地再次挣扎。
藤蔓干脆不拖拽了，隔着冰层死死摁着这个家伙。
“砰。”
整座山体都在两个邪神力量拉锯战之间颤抖。
“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詹森很纳闷。
如果不是寒冰与时间减速停滞作用，詹森可能反过来被洞穴邪神拖着在洞窟里疯狂奔跑，然后就会出现新神甩不掉詹森，藤蔓也拽不住蜈蚣两难局面。
阴影无声无息地罩住了这片通道上空。
新神挣扎忽然停止，瑟瑟发抖。
古神威压与负面影响，让它失去了抵抗能力。
“……是它吗？”
是那个从流沙岛岩石宫殿里逃出来新神吗？虽然詹森几乎肯定了这个答案，但他还是要向盖密尔确认一遍。
盖密尔没有回答。
藤蔓松开，形成一张网挂在岩壁四周。
詹森正摆出战斗形态盯着敌人，忽然身体被阴影轻轻碰触，然后它们像流水一样毫无间隙地融为一体。
詹森奇怪地从阴影斗篷里伸出一截藤蔓触手，不理解地问：“它很难对付？”
融合做什么？
“是你说过，你不想在别邪神面前暴露真身。”
“嗯？”
詹森想起了自己决定，不过——
“这不是岩石宫殿修补材料吗？”詹森用藤蔓触手敲了敲冰壳，纳闷地问。
都已经商量好怎么杀了，还在乎它看到多少秘密？
詹森疑惑：“……而且它跟灰蝶一样没有脑子。”
盖密尔：“……”
不，不是这个理由，其实盖密尔刚才看热闹时候，忽然意识到他一点都不喜欢看詹森用真身打架。
——那些藤蔓非常有力，被死死缠绕过怪礁有发言权！
——藤蔓上锯齿尖刺毒性强烈、威力惊人，能穿透肢体，在灼热燃烧遍布躯体时候是一种美妙体验，人鱼也有发言权！
哪怕藤蔓球在战斗时候收缩主干遮掩核心花盘，可是那金色颗粒遍布果冻状花盘不止是詹森弱点，也是最强一点，这个位置意味着藤蔓彻底缠绕住了敌人，是一个最好发力位置，詹森会把落进自己“怀抱”猎物彻底绞碎。
那种画面盖密尔稍微想一想，就难以忍受。
不行不行，任何接触到意中人怀抱同类都应该立刻变成碎片。
不，就算变成碎片也不许碰！
在融合状态里察觉到了盖密尔情绪波动，洞悉真相詹森：“……”
藤蔓恼怒地蹿出阴影。
“你在想什么？我跟这家伙中间还有一层冰呢？”
冰还是詹森与盖密尔力量混合成品呢！
盖密尔含糊地回答：“冰很有用，我知道。”
如果没有冰层，他早就冲进来了，还会等到现在？
藤蔓继续恼怒地戳了一下阴影。
阴影这次没有沿着藤蔓触手融入，而是很配合地凹下去一个小坑，好像那是巨鲸肚皮上一块肉。
藤蔓愣住了，试着再次戳深。
阴影同步凹陷，还扭曲一下飘浮姿态，装作被藤蔓推得连连倒退。
“……快把它带走！我还要去看调查员情况。”詹森无力地缩回藤蔓触手，重新变回了人类化身。
“胡安没死。”
“差点就死了。”
詹森强调，要在一个速度快到诡异邪神嘴巴下面救脆弱人类很困难。
既不能让这个人类因为太接近邪神死亡（扔独木舟），也不能让人类被掉落洞窟碎石砸死，还不能让新神跑了……
“那片区域太深了，人类喘不上气，昏迷时间太长会死亡。”
詹森把战利品交给了盖密尔，转身就往洞窟深处走。
这次不用伪装人类了，他很快就到了胡安昏迷地点，发现调查员满头满脸都是细碎伤口，额头滚烫，呼吸微弱。
再抬头一看，捷列金与罗塔不仅没有找到通往地面出口，还被困在比洪水营地更深同道里，更因为刚才新神挣扎逃脱撞击岩壁，导致那条通道前后都被石块堵住了，简直无路可走。
算了，三个人一起带上地面吧。
原本建在山体对面石头哨所里一片死寂，窗户被厚重帆布挡住了。
桌椅翻倒在地，地上还躺着两具血肉模糊尸体。
一个人躲在柜子后面，努力克制着喉咙里发出怪声，他皮肤表面冒出了鳞片。
门口站着两个持木仓士兵，他们盯着柜子后面，满脸惊慌。
子弹在空屋子里扫射，哒哒十分热闹。
詹森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身后。
“谁？”
准备更换弹匣士兵忽然从木仓管反光里看到了背后人影。
他失控地惊叫一声，飞快转身冲向詹森。
他意志力濒临崩溃，反应速度与危机应对却还透着强悍气息，他拔|出了□□，而另外一个士兵端起武器冲着詹森方向又是一通扫射。
可是这些攻击似乎坠入了无形旋涡，从他们位置到詹森距离只有半米不到，一个人拿着匕首冲刺了一分钟都没跑到，另外一个人打出子弹从各种诡异角度撞到了天花板与墙壁上，像一个庞大又奇特符号。
“啪。”
哨所门重重地关上了。
两个士兵茫然地站在门外，一个人徒劳地扣动扳机，打空了木仓管发出机械地咔哒声，另外一个人手上匕首扎进了墙里，怎么都能拔不出来。
“呼、喝……”
怪声响起。
那个浑身鳞片异变生物缩在走廊墙角里，好像不明白为什么柜子消失了，又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两方同时瞪大眼睛对视，随后他们就爆发了一轮冲突。
惊叫、嘶吼声逐渐远去。
木门背后，气流在哨所里旋转着，尸体快速风化变成了一堆沙砾。
詹森打开窗户，三个沉重得像麻袋一样人“飘”进来。
没办法，营地全部塌陷了，到处都是废墟与洪水留下痕迹，只有这座房子是完整，可以挡风御寒。
确认调查员不会死之后，詹森离开了这栋建筑。
他发现盖密尔还在原来位置静静地注视着新神。
“怎么不带走？”詹森疑惑地问。
“这个家伙……有点问题。”
阴影斗篷摆出了一个思考状态。
“什么问题？”
詹森确实觉得这个新神有很多怪异之处，首先诞生就很传奇，然后它竟然喜欢伏击、躲藏、偷袭，最后似乎还有吃人毛病。
——蚂蚁有什么好吃？
其实大部分邪神不吃人类，不是看不上人类，是大部分生物还没到祂们面前就变成血雾了。
洞穴邪神致命范围很单薄，这就给了它捕猎可能性。
人类炸成血雾，或者发疯那一刻，恰好可以掉进祂嘴里或者被它撕咬。
詹森觉得奇怪但是没有深究，毕竟这是一个“非自然”产生邪神。
“不，智慧神托特试验可能超出了我们预想。”盖密尔沉思。
詹森没听懂。
盖密尔低声说，“这个从垃圾堆里诞生新神外表长得很像一个古神，一个死去很多年古神。”
詹森惊疑：“古神复活了？”
“不。”盖密尔轻蔑地看着洞穴新神说，“它跟那位古神差距，就像蚂蚁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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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喜欢蚂蚁，没有好奇心,也会觉得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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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除了同类、眷属之外，很少有蚂蚁会接近本体。
这么小,动作这么慢……真不想伸爪子摁住？不想压碎，恢复巢穴宁静？
詹森代入自己想了想，坚定地认为没有邪神可以无视发光诱饵。
特别是这个洞穴里新神,它气息隐藏得很完美。
当它身体缩在岩洞里，人类只会受到轻微影响,感到头晕恶心。
只有新神触须与躯体距离人类不足一米情况下，那种正面遭遇邪神不良反应才会发作——胡安曾经向詹森描述了他第一天进入地洞,听到奇怪沙沙声响，感到浑身不适头痛剧烈,吓得拔腿就跑经历——当时这个蜈蚣长虫一样邪神，可能就跟胡安、捷列金与罗塔他们隔着一层泥土与岩壁。
不是正面遭遇，而是在迷宫两条通道里发生了位置重叠。
胡安探索队与邪神距离，就是这两条通道之间岩石与土壤厚度。
幸亏胡安反应快,没有进入“送命范围”。
每个邪神本体周围都有这样一个对人类、对其他生物来说致命危险圈。
圈里面还有无形刻度,最里层圈代表除了邪神同类之外,其他物种无差别屠杀,然后是异变生物与优秀调查员可以抵达刻度,第三道是普通调查员保命刻度,第四层才轮到其他人类,后面可能还有更复杂其余地球生物标准线,至少大象与鸡就不在一条刻度上,禽类与昆虫也不是一种标准。
这不是邪神做出总结,是人类神秘学者。
詹森身为邪神，很想给这本典籍补充一句话，写错了。
邪神受影响范围根本不是最里面那个圈，而是更大、大到人类想象不到圈。
这个圈通常与邪神地盘是吻合。
人类为什么会觉得昆虫暴毙刻度，邪神站在那里会感觉不到另外一个邪神存在呢？邪神感官更敏锐啊！
詹森又翻了翻书，哦，人类神秘学者写这个知识点，是研究“致命圈”不是“产生不良感应范围”啊，那没事了。
然而不管是詹森“邪神常识”，还是胡安从梦境里学到“调查员常识”，或者捷列金教授从神秘学典籍里学到“学者常识”，都跟这个洞穴新神对不上。
它危险范围是个单圈。
不管是邪神、异变生物、人类、动物、昆虫……都是在同一距离“发现”它。
听起来特别公平。
公平到了这五个刻度都是均分。
以人类为分界线，拥有超高意志力调查员勉强可以蹭到前半支队伍，侥幸生还，普通人类落入后半截队伍，是当场暴毙。
胡安与洞穴新神第一次遭遇，就是这么回事。
但第二次就是陷阱了。
阿拉贝卡山地表，阴影像一阵烟雾，又像一片密不透光黑色塑料袋，随着山风飘进了洞窟。
盖密尔不喜欢山洞，除非回音良好，构造巧妙。
这种狭窄幽暗岔道众多地洞，他是看不上。
按照海神审美，这座山体早就被流水侵蚀成了空洞，那就保留支撑主体，其他该敲应该全部敲掉，再丢掉多余岩石与土壤，根据回音结构仔细修饰，最后搬走阿拉贝卡山放到南极，呼啸狂风穿透山体里大大小小窟窿，这不又是一座新音乐演奏厅吗？
寒冷也很符合詹森喜好，还能控制冰层厚度，雕琢出美妙花纹。
盖密尔认真地思索着。
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计划，因为他没有智慧神托特好手艺。
都怪托特离开了地球。
盖密尔化身阴影进入洞穴之后，以最快速度穿透土层岩石。
被藤蔓抓住洞穴邪神感觉到了盖密尔气息，慌乱地再次挣扎。
藤蔓干脆不拖拽了，隔着冰层死死摁着这个家伙。
“砰。”
整座山体都在两个邪神力量拉锯战之间颤抖。
“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詹森很纳闷。
如果不是寒冰与时间减速停滞作用，詹森可能反过来被洞穴邪神拖着在洞窟里疯狂奔跑，然后就会出现新神甩不掉詹森，藤蔓也拽不住蜈蚣两难局面。
阴影无声无息地罩住了这片通道上空。
新神挣扎忽然停止，瑟瑟发抖。
古神威压与负面影响，让它失去了抵抗能力。
“……是它吗？”
是那个从流沙岛岩石宫殿里逃出来新神吗？虽然詹森几乎肯定了这个答案，但他还是要向盖密尔确认一遍。
盖密尔没有回答。
藤蔓松开，形成一张网挂在岩壁四周。
詹森正摆出战斗形态盯着敌人，忽然身体被阴影轻轻碰触，然后它们像流水一样毫无间隙地融为一体。
詹森奇怪地从阴影斗篷里伸出一截藤蔓触手，不理解地问：“它很难对付？”
融合做什么？
“是你说过，你不想在别邪神面前暴露真身。”
“嗯？”
詹森想起了自己决定，不过——
“这不是岩石宫殿修补材料吗？”詹森用藤蔓触手敲了敲冰壳，纳闷地问。
都已经商量好怎么杀了，还在乎它看到多少秘密？
詹森疑惑：“……而且它跟灰蝶一样没有脑子。”
盖密尔：“……”
不，不是这个理由，其实盖密尔刚才看热闹时候，忽然意识到他一点都不喜欢看詹森用真身打架。
——那些藤蔓非常有力，被死死缠绕过怪礁有发言权！
——藤蔓上锯齿尖刺毒性强烈、威力惊人，能穿透肢体，在灼热燃烧遍布躯体时候是一种美妙体验，人鱼也有发言权！
哪怕藤蔓球在战斗时候收缩主干遮掩核心花盘，可是那金色颗粒遍布果冻状花盘不止是詹森弱点，也是最强一点，这个位置意味着藤蔓彻底缠绕住了敌人，是一个最好发力位置，詹森会把落进自己“怀抱”猎物彻底绞碎。
那种画面盖密尔稍微想一想，就难以忍受。
不行不行，任何接触到意中人怀抱同类都应该立刻变成碎片。
不，就算变成碎片也不许碰！
在融合状态里察觉到了盖密尔情绪波动，洞悉真相詹森：“……”
藤蔓恼怒地蹿出阴影。
“你在想什么？我跟这家伙中间还有一层冰呢？”
冰还是詹森与盖密尔力量混合成品呢！
盖密尔含糊地回答：“冰很有用，我知道。”
如果没有冰层，他早就冲进来了，还会等到现在？
藤蔓继续恼怒地戳了一下阴影。
阴影这次没有沿着藤蔓触手融入，而是很配合地凹下去一个小坑，好像那是巨鲸肚皮上一块肉。
藤蔓愣住了，试着再次戳深。
阴影同步凹陷，还扭曲一下飘浮姿态，装作被藤蔓推得连连倒退。
“……快把它带走！我还要去看调查员情况。”詹森无力地缩回藤蔓触手，重新变回了人类化身。
“胡安没死。”
“差点就死了。”
詹森强调，要在一个速度快到诡异邪神嘴巴下面救脆弱人类很困难。
既不能让这个人类因为太接近邪神死亡（扔独木舟），也不能让人类被掉落洞窟碎石砸死，还不能让新神跑了……
“那片区域太深了，人类喘不上气，昏迷时间太长会死亡。”
詹森把战利品交给了盖密尔，转身就往洞窟深处走。
这次不用伪装人类了，他很快就到了胡安昏迷地点，发现调查员满头满脸都是细碎伤口，额头滚烫，呼吸微弱。
再抬头一看，捷列金与罗塔不仅没有找到通往地面出口，还被困在比洪水营地更深同道里，更因为刚才新神挣扎逃脱撞击岩壁，导致那条通道前后都被石块堵住了，简直无路可走。
算了，三个人一起带上地面吧。
原本建在山体对面石头哨所里一片死寂，窗户被厚重帆布挡住了。
桌椅翻倒在地，地上还躺着两具血肉模糊尸体。
一个人躲在柜子后面，努力克制着喉咙里发出怪声，他皮肤表面冒出了鳞片。
门口站着两个持木仓士兵，他们盯着柜子后面，满脸惊慌。
子弹在空屋子里扫射，哒哒十分热闹。
詹森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身后。
“谁？”
准备更换弹匣士兵忽然从木仓管反光里看到了背后人影。
他失控地惊叫一声，飞快转身冲向詹森。
他意志力濒临崩溃，反应速度与危机应对却还透着强悍气息，他拔|出了□□，而另外一个士兵端起武器冲着詹森方向又是一通扫射。
可是这些攻击似乎坠入了无形旋涡，从他们位置到詹森距离只有半米不到，一个人拿着匕首冲刺了一分钟都没跑到，另外一个人打出子弹从各种诡异角度撞到了天花板与墙壁上，像一个庞大又奇特符号。
“啪。”
哨所门重重地关上了。
两个士兵茫然地站在门外，一个人徒劳地扣动扳机，打空了木仓管发出机械地咔哒声，另外一个人手上匕首扎进了墙里，怎么都能拔不出来。
“呼、喝……”
怪声响起。
那个浑身鳞片异变生物缩在走廊墙角里，好像不明白为什么柜子消失了，又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两方同时瞪大眼睛对视，随后他们就爆发了一轮冲突。
惊叫、嘶吼声逐渐远去。
木门背后，气流在哨所里旋转着，尸体快速风化变成了一堆沙砾。
詹森打开窗户，三个沉重得像麻袋一样人“飘”进来。
没办法，营地全部塌陷了，到处都是废墟与洪水留下痕迹，只有这座房子是完整，可以挡风御寒。
确认调查员不会死之后，詹森离开了这栋建筑。
他发现盖密尔还在原来位置静静地注视着新神。
“怎么不带走？”詹森疑惑地问。
“这个家伙……有点问题。”
阴影斗篷摆出了一个思考状态。
“什么问题？”
詹森确实觉得这个新神有很多怪异之处，首先诞生就很传奇，然后它竟然喜欢伏击、躲藏、偷袭，最后似乎还有吃人毛病。
——蚂蚁有什么好吃？
其实大部分邪神不吃人类，不是看不上人类，是大部分生物还没到祂们面前就变成血雾了。
洞穴邪神致命范围很单薄，这就给了它捕猎可能性。
人类炸成血雾，或者发疯那一刻，恰好可以掉进祂嘴里或者被它撕咬。
詹森觉得奇怪但是没有深究，毕竟这是一个“非自然”产生邪神。
“不，智慧神托特试验可能超出了我们预想。”盖密尔沉思。
詹森没听懂。
盖密尔低声说，“这个从垃圾堆里诞生新神外表长得很像一个古神，一个死去很多年古神。”
詹森惊疑：“古神复活了？”
“不。”盖密尔轻蔑地看着洞穴新神说，“它跟那位古神差距，就像蚂蚁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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