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凉凉_重返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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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凉凉

  此为防盗章“歇着吧,还红烧肉地锅鸡梅菜扣肉来一份,你咋不说要吃龙肉,”大姑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咱家也没有啊,”

  “就白水煮面,爱吃不吃,”然后拿了把挂面出去了。

  夏凉随口跟秦悦抱怨道,“你说这老太太不给我做还问我吃什么?白水煮面有什么营养,好歹给整两大肉包啊,”

  秦悦抿嘴笑,“小笼包要不要吃,”她弟秦止给买来的,刚出锅的小笼包,皮薄肉多看着就香,配上热乎乎的胡辣汤,夏凉还真有些馋了,悄咪地看了眼正在摆桌的秦止,藏青色羽绒服里是白色圆领毛衣套衬衫,斯文又秀气,手指又细又长,皮肤也白,脸上还笑盈盈的,圆脸护士还说她哥好,瞧人家弟弟才是真的好,伺候姐都能伺候的这么开心,真贤惠。

  不禁赞叹道,“你弟可真好,一大早还给你买早餐送过来,”

  “你哥也不错啊,也很疼你照顾你的,”

  “跟你弟一比,我哥跟白送的一样,指望不上,指望不上啊,”小手一摆,拖长着音道。

  把秦悦逗的捂嘴直笑,秦止也抬头看她,笑着说,“那跟我们一起吃吧,原以为阿姨也在,我多买了两屉,”

  一屉小笼包是十个,以夏凉往常的食量一屉就够了,外加一碗粥或一碗胡辣汤。

  她还真有些意动,“凉凉,一起吃吧,这两日我也没少吃你家东西,昨个你姑还给我装了一碗给你炖的大骨头汤呢?”秦悦再次招呼道。

  夏凉想也是,一个病房的太见外也不好,互助互利,有来有往嘛!

  刚想说好,就见她哥夏时倚门而站,一手拿着根油条在吃,一手拎着一大袋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笑呵呵地跟秦家姐弟打招呼道,“早上好,你们都吃上了,”

  “时哥来了,要一起吃吗?”秦止招呼道。

  “不用,我们今个也吃小笼包,”夏时说。

  夏凉冲他招手叫道,“哥,哥,”小声音虽有些沙哑却欢快的很。

  夏时走进来,露出身后背着画板手里拎着一保温瓶的李垚,“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声音弱了下来,带着几分羞涩。

  “不是报了绘画比赛么?岳悦让我帮你把画具带过来,买早餐时看到了时哥也在,就一起过来了,”李垚进来将保温瓶放在桌上,又将画具立在墙边放好。

  “哦,”

  夏时已经把床桌放平,将小笼包摊开放在上面,夏凉伸手去拿,被拍开,“我刚在楼道跟大姑说话时仿佛听到有人说我这个哥哥是白送的,指望不上来着,”

  “大清早的你就幻听了?一会让医生好好给你瞧瞧,别影响了英语听力,”夏凉一脸正色道。

  被她哥照着脑门狠狠弹了一下,“反正我也是指望不上的,包子没你份,”

  夏凉一把抱住她哥的胳膊,“哥,哥,我刚那是为了夸人家秦止才那么说的,就像我姑夸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哎呦瞧瞧人家这姑娘多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哪像我们家凉凉,就一张脸还能看是一个道理,夸别人家孩子就得贬低下自己的孩子才显得真诚,”

  秦悦笑到肚子痛,这小丫头怎么这么逗,学起她姑来那叫一个生动活泼,再看被点到名的弟弟也是笑的不行,姐弟俩眨眨眼,边吃边听,全当听单口相声了。

  夏时也没绷住,笑着弹了下她的鼻尖,“你这嘴到底随谁,就知道贫!”

  他妹这张巧嘴仿佛是天生的,打小就嘴甜,打会说话嘴皮子就比一般孩子伶俐,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姑姑姑父叫的特欢快,就像一只百灵鸟儿,爱笑爱闹,一点点大的时候就深谙卖萌的技巧,犯了错往地上一蹲,双手捏着耳垂,小声音奶声又奶气地说:我错了!我这次真的错啦,别罚我,疼呐!

  问她哪里错了,就眨着一双委屈又无辜的眼说:错了就错了呗,哪里都是要罚的呀!

  又长着一张肥嫩讨喜的脸,她要是想讨好谁,还真就没有能抵抗住的,他爷奶那么重男轻女的人,都喜欢她喜欢的不行,二老还在世时就喜欢走哪都带着她,觉得热闹又喜庆。

  他也不例外,那么讨厌梁月茹,也不影响他喜欢凉凉,只希望凉凉一直这么快乐才好。

  夏凉嘿嘿笑,“我还知道吃,”晃着她哥的胳膊道,“哥,我饿了,真饿了!”小眼神就跟小时候一样,无辜又可怜。

  夏时在她脑袋上敲了下,“吃饭,”

  李垚已经拿出碗勺装粥和胡辣汤,保温桶是大号双层的,上面是粥,只有一碗,下面是胡辣汤,够三人喝的量,他和李垚面前的是胡辣汤,夏凉的是粥,“为毛我的是白粥啊,我想喝胡辣汤,”

  “嗓子不要了,还胡辣汤,给你一碗辣椒水,以后都不用说话了,”

  夏凉哼了哼,喝了口白粥,拿了个小笼包边吃边问,“我姑呢?”

  “说回家拿点东西,赶紧吃,我和李垚一会还要赶回学校上课呢,”夏时路上就吃了两根油条,陪着他们又吃了两屉小笼包一碗胡辣汤,看了下时间,他高三学习任务比他们紧多了,桌洞里还有几张试卷要做,碗一放,就准备走人,“李垚,我先走了,碗收到一旁,一会我姑回来刷,看着这丫头不许她喝胡辣汤,”

  “好,时哥,你先回学校吧,凉凉这有我呢,我学校离得近,能陪她吃完饭再回去,”

  “行,那我先走了,”

  夏时一走,夏凉就凑到李垚跟前,“胡辣汤给我喝一口,”

  “你扁桃体还在炎呢,不能喝,”

  “就一口,一口,我嘴里没味,小笼包都吃不香,”

  她打小就是别人碗里的比较香的那种孩子,哪怕吃一样的饭菜,她也能吃着吃着就把筷子伸你碗里来夹菜,长大了倒是不会这么干了,但是她要想吃什么,你要是不给她吃,那一顿饭她都吃不香,能惦记一天,就像现在,他和夏时两屉小笼包都吃完了,她小笼包才吃三个,吃一口就往你碗里看一眼,跟能下饭似的,这度包子凉了都吃不完,李垚权衡一下实在拗不过她,就舀了一勺喂她嘴里,夏凉砸吧嘴,眉眼都带笑地说,“真好喝,果然还是老张头家的胡辣汤最香浓,”

  跟喝什么山珍海味似的,李垚眼睛闪了闪,低头舀汤喝,是挺好喝的!

  就着这口胡辣汤夏凉吃了一个小笼包,然后又眼巴巴地看过来,李垚没法,“你再吃两个,我再喂你一口,”

  夏凉得了承诺,两口一个干掉两个小笼包,然后张嘴等李垚喂,“啊…”

  这模式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哄她吃蛋羹,李垚一时有些愣怔,夏凉张嘴等了会还没喂她嘴里,眼里就带了控诉,李垚急忙喂了她一口。

  “我再吃两个,你再喂我一口,”夏凉巴巴嘴道。

  李垚的回答是三两将碗里的胡辣汤喝完,然后点点她面前的粥,“赶紧吃,吃完有事跟你说,”

  夏凉就在没喝到汤汤不开森的低气压中吃完了白粥和剩下的三个小笼包。

  李垚将桌子收拾了一下,从画具包里掏出几个笔记本递给她,“我昨天回去给你找到了初一初二的课堂笔记,你搭着课本一起看,理解起来会更容易些,”

  “你的课堂笔记?能看吗?”人都说从一个人的字上就能观其人品,这话显然不适合放在李垚身上,李垚那笔字没比狗爬好多少,小学的时候都是要扣卷面分的,初中后被语文老师勒令练字,这才稍微好点,但也只是好点,“你这字以后报考医学院都不用特意去学处方体,”

  “不看就算,”

  夏凉从他的眼里竟然看出了一种名为生气的情绪,还挺纳闷,要说她也不是第一次吐糟他的狗爬字体了,以前也没见他怎么着,怎么这次就生气了呢?不过人家给自己补了一晚上的课,还惦记着回去给自己翻找课堂笔记,这份情得领啊!

  “看看看,谁说不看了,咱两打小一块长大,不认识谁的字,也不能不认识你的字啊,”忙将笔记本往被窝里一塞,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

  李垚脸这才好看一些,“垚垚来了,”是大姑回来了。

  “姑,你回来了,那我去上课了,”

  “去吧,别耽误了你上课,对了,垚垚,你建国叔跟他朋友那拿了些海鲜过来,你中午要是有时间就过来吃饭,”

  “好,姑,那我走了,秦止,要一起走吗?”李垚走到门口跟秦止说了进病房以来的第一句话。

  秦止愣愣,摇摇头,“不用了,我这两天都不去学校,”

  李垚听后,眼睛瞬间眯瞪起来,夏凉好奇地问,“你不去补课?你们班主任同意了?”像这种尖子生,都是老师们重点培养的对象,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刻,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给他们开小灶,两天不去上课,得少学多少知识。

  “我奶年龄大了,这两天在医院呆着有点吃不消,张姨要照顾我奶又要照顾我姐,有点忙不过来,反正在学校也是复习,在哪复习都一样,我跟老师说了,这两天我先在医院顶着,等新的护工到了再回去上课,”

  夏凉心说,瞧人家多有礼貌,多会聊天,这要是李垚,就三个字:嗯,同意!

  这是聊天?这是领导批语!

  再看领导批语式的李垚童鞋,还跟门口站着呢,遂好心提醒道,“李垚,还有三十分钟就上课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哦,”李垚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扭头走人。

  病房的隔音真心不好,他都准备下楼了,还能听见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你和李垚关系挺好啊,”

  “那是,我们是青梅竹马嘛!”

  李垚嘴角不自觉地就勾了起来,脑子里不由地就荡起夏凉在树下背诵《长千行》时的情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行,咱也尝尝这进口的巧克力是什么味,”红姐接过巧克力递给一旁的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小李,拿去给大家分分,都甜甜嘴,”扭过头来跟夏建国说话,“下次再来,两盒可就不够分了,”笑盈盈的熟络样,哪有刚才板着脸的冷模样。

  “这次是回来的急,带的不多,就从我家丫头那匀了两盒出来,下次一人给你们带两盒,也带回去给家里人吃吃,”

  红姐拍拍他的手,“那姐可等着了,”

  “等着,老兄弟我虽然优点不多,但说话算话能算一条,”夏建国跟红姐打趣斗嘴的功夫,又从包里掏了两条中华烟出来,拆开一条,每个男性工作人员了一包,“今个麻烦各位了,那巧克力是女孩家吃的,咱们兄弟抽这个,”

  民政部门的工作人员拢共也没几个,一条烟都没分完,夏建国顺手将剩下的都放到红姐桌上,“这烟我哥爱抽,本来说今个找他喝酒给他带过去来着,这不答应带我二姐和我闺女去逛百货大楼么,中午估计就过不去了,麻烦你回头下班给捎回去,告他一声,我晚上过去找他喝酒,好久没聚了!”

  “知道了,一早你哥就跟我交代过了,让我中午早点回去给你们哥两整几个大菜,我还嫌时间紧呢,想跟同事说说早点回去呢,改到晚上,时间足足的,你回头把二姐、二姐夫、凉凉他们叫上,咱们就当过年提前聚了,听你哥说,你们今年合家去特区你姐那边过年?”

  “嗯,这不是我小姐他们在那边买了房子,装修好了搬进去,让我们过去帮忙暖暖房的,”

  “四妹买房了,多大的,”

  “南苑那样的,”

  “哎呦,别墅啊,那敢情好,回头空了,我跟你哥去特区转转,也有地方住了,你们可别嫌弃我们这门穷亲戚啊,”

  “那要看你们穿什么去了,穿的太破没准还真嫌弃,”

  “去去去,你个倒霉玩意,赶紧忙你的去吧,别让二姐和孩子等急了,”

  “呦,这是嫌乎弟弟我了,开始撵人了,行,那姐,你忙吧,我走了,”

  红姐挥挥手,一副你赶紧滚的模样。

  看两人这熟络样,梁月茹心里那叫一个火啊,她知道夏建国的朋友很多,三教九流的都有,但大多都是她不认识的,夏建国也从不把朋友带回家吃饭,多是在外面饭馆招待,也从不把她带到对方家吃饭,倒是经常带两孩子过去,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根本就没拿自己当妻子看,今个这些工作人员的做派定是事先打过招呼的,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前脚离婚,后脚就又糖又烟的,搞庆祝仪式吗?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越想越气,然后就见夏建国跟红姐聊完后,扭头看见她,还挺诧异地问,“手续都办完了,你怎么还没走,”

  把梁月茹气的呀,又尴尬,又羞恼,脸都恨扭曲了,见工作人员都朝她看来,在这闹实在不好看,转身气冲冲地走人,“你慢着点,别崴到了,回头再说不清,”夏建国好意提醒道。

  他真是好意,据说前三个月怀胎不稳,很容易流产的,梁月茹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不过脚步还是缓了下来,现在婚离了,她比谁都在意肚里两个孩子。

  她妈已经找人看过了,是儿子,她后半辈子的指望,可不能有任何闪失。红姐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闪闪,故意大嗓门地说,“建国,回头你要是想找,跟姐说一声,姐帮你留意着,”

  夏建国随口说道,“那感情好,有您和我二姐掌眼,就省我事了,”

  “省个屁,我和你二姐就负责帮你留意,再娶媳妇还得你自己看好的,找个喜欢的,能跟她过一辈子的,可别再将就了,”

  “行行行,再找就找个我喜欢的,不将就了,”

  这随意的语气把还没走出大门的梁月茹直接就气哭了,不将就了?这是说以前跟她是将就了,“小妹,你怎么哭了?后悔了?舍不得了?”陪她过来办手续,等在门外的大姨迎过来问道,在瞄到她手中的绿本本后,有片刻失魂,“办好了,这么快,”

  然后梁月茹哭的更凶了,大姨轻叹一口气,“离都离了,后悔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语带抱怨,这会她却忘了,造成今天局面也有她一份‘功劳’。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梁月茹喃喃说道。

  “建国,”大姨叫了声。

  夏建国从里面出来,朝两人点点头,大步向门外走去,梁月茹急走几步跟上去,在夏建国的车前叫住他,“夏建国,”

  “有事?”夏建国看看自己的车,“不方便,我不回清泉镇,”抬了下手腕看看手表,“还有几分钟回清泉镇的班车就到了,我有急事,先走了,”

  “夏建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跟我撇清关系,离个婚还托关系,”

  夏建国拧眉,“不是你说这个家让你觉得憋屈压抑,多呆一秒都喘不过气吗?我这不是想早点让你从婚姻这个牢笼里解脱出去透气么?”

  “但凡你对我好一点,我不求你待我像对夏时的妈妈那样,只要你对我像对凉凉那样,我也不会想逃离这个家,背叛这个家,”梁月茹捂着胸口哭诉道。

  十六年了,夏建国就没弄明白过梁月茹的脑回路,以前没时间懒的猜,以后…终于没以后了,冷嗤道,“像对凉凉那样对你,你确定你找的是老公,不是老爹?我不缺女儿疼,不想多养一个,”将她上下看了眼,“更何况,你哪点招人喜欢,还跟凉凉比,你咋不跟嫦娥比,美的地球都装不下了,直接上天得了,”

  不过梁月茹有句话他很赞同,逃脱婚姻的枷锁,他才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深吸一口气,果然很新鲜很自由!

  瞟了眼一副被他的话刺激的快厥过去的梁月茹,嗤笑一声,然后上车走人,吹了大姨和梁月茹一嘴的汽油烟,成功地把梁月茹给整吐了。

  楼上,小刘工作人员吃着巧克力凑到红姐跟前问,“姐,刚那两位你家亲戚啊,”

  其他工作人员也凑过来听八卦,结婚的喜糖没少吃,这离婚的糖还真是第一次吃,还有烟,中华可不便宜,在他们这儿绝对是高档货,一条赶得上他们半个月工资,什么来路。

  “我老姐妹的弟弟,大学生毕业,原钢铁厂的工程师,这不前三年前停薪留职,下海经商了,在特区那边自己开了公司,办了厂,顶顶出息顶顶聪明,也顶顶能折腾能挣钱的主,怎么家里有没有姐妹给介绍介绍,”

  “大老板还用咱们介绍啊,没准新人都等着进门了,”女工作人员们撇撇嘴,这种有钱就跟老婆离婚的男人,她们这几年真没少见。

  “哪是他要离,是他媳妇嫌他太忙,常年不着家,耐不住寂寞找别人了,可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我们家老赵还不是一天忙到晚,早年在部队,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家,老娘孩子还不是都丢给我管,有一年出任务,整整一年半没有消息,生死不知,把我担心的成宿成宿睡不着觉,可为了孩子,为了老人,还不是硬挺下来,就是现在转业回来,还不是从早忙到晚,出去开个研讨会,学习会,还一走好几天呢,日子还不是一样过,我这老兄弟虽然忙,但是个顾家的,早年在钢铁厂那会,三天两头骑车回家,也就最近几年去特区,因为事业才起步,忙的很,回来的不是那么勤快,可家用给的足足的,一个月大几千的家用,有几个男人有这能耐,又对媳妇这么舍得,可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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