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记忆铭刻在身_就凭此剑斩断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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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记忆铭刻在身

  你是穿越者么?不要问为什么只要说是不是就好。

  “我...”张煜被突如其来的询问惊出一身冷汗,他默默望向同样错愕的孟玥,桌上的铜板不知堆砌了什么,看样子泓心是突然闯来的。

  张煜不自然地笑了笑。“你从哪里来的证据?”

  “从你不坚定的视线。”泓心从桌上抽出一枚铜板,扔到半空。

  “如果我们存在于铜板两面,正常情况下无法看到彼此。”

  孟玥:“泓心姐姐!不要碰...”搭建的半成品轰然倒塌。

  “我的阿黄啊...”

  “所以你怎么看到我的呢?”

  铜板落下,泓心用手飞速盖住。

  “不知道,你通过某种无法理解的技术,像串线般在铜板的孔隙间穿梭,但我们可观测的方法很简单——你猜猜是正是反。”

  张煜惊异片刻,明白泓心在说什么。

  “薛定谔的猫,在你拿开盖着的手之前,铜板是朝上朝下两种状态并存的。”

  “没错,昨天我见到的神秘人也是如此,他之所以不可观测却被我看见,也是因为他将铜板扣住了。”

  “等等...你说的神秘人是?”

  “不就是你么?”泓心脑海中神秘人的形象与张煜基本吻合。

  “和我一样的人...”张煜似乎听说过同样的说辞。

  “等等...那个人是不是根本没有走路。”

  泓心:“确实...他是双脚浮空...”

  如同五雷轰顶般的消息,张煜没想到万秋尘这么快就找上门了,也难怪,毕竟昨晚的动静还是太大了,不得不说这个村的人睡眠质量不错。

  “他有再找过你么?”

  “呃...暂时还没有,你们是孪生兄弟么?还是父子之类的...”

  张煜摇了摇头。

  “他的存在完全没有遵守世界的法则,正如你所说,他诞生于铜板的背面。”

  他抬起头,看着泓心。泓心拔下发簪,梳理仓皇中没有打理好的头发。

  “我虽然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孟玥一边收拾散落一地的铜板,一边说道。

  “不过听起来很严重...你们有什么对策么?”

  万秋尘已经在刻意回避了,他一遍遍重复天机不可泄露,就是在警告泓心不要擅自卷入风暴中心。

  “泓心,那块铜板不属于你。”

  泓心:“但我很想知道它到底哪面朝上。”

  “没有答案的,也没有意义。”张煜试图阻止泓心误入歧途。

  她缓缓挪开遮住的手。

  “我看到了铜板的背面,也能想象出它的正面,这究竟是不是答案呢?”

  张煜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对于泓心来讲,探究一件完全颠覆认知的事,其吸引力远超这件事背后可能蕴藏的风险。

  “何况,我也不知道你张煜站在铜板的正面,还是反面。”

  泓心满口答应地离开,为了防止突如其来的记忆丢失,她飞速跑回家,打算将刚才的对话记录在册。

  但推开门后,看到的是爹愤怒的目光。

  “刚才,你去哪里了?”

  诶?爹怎么会在家,他昨天明明说要去村里开会,按理说日落前是不可能回家的,可为什么...

  她知道爹为什么生气,临走前爹给她安排了家务活,包括洗衣烧水,喂猪做饭。但由于神秘人和张煜,她将这些事抛在了脑后,忘得一干净。

  “去找玥了...给她温习温习功课。”

  “放屁!”爹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光。

  “你去找那个异端了,老子看得清清楚楚!”

  “异...异端?”

  “还不承认?”又是一耳光。“你这是在亵渎神明!”

  泓心被打蒙了,她既不知道爹为什么发火,也不明白爹说的是什么。

  难不成...异端指的是张煜?可爹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忍痛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发现那本日记已经被撕得粉碎。

  里面不仅有她记录的事件始末,还有孟化给她寄的信,为了不被爹发现,她总是将信抄在本本上,再销毁信。

  而现在,这些美好也随之破灭了。

  为什么...爹为什么要撕了它...

  她发疯似地拾起书页碎片,爹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一脚将她踢翻在地,顺手打了个响指,碎片瞬间点燃,化为灰烬。

  “不!!!”泓心绝望地看向爹。

  “不...”

  “休要坏了老子成仙的好事。”

  成仙...泓心似乎想起了什么,自从娘入了邻村男人的被窝,爹就变得郁郁寡欢,饮酒度日,直至某天,不知谁教他了均衡教的概念,爹忽然像换了个人,没日没夜虔诚地祈祷。

  泓心劝阻爹不要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爹不听,于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整整五年过去了,爹一无所获,渐渐心灰意冷,除却每日固定的祭祀祷告,他的生活重心重新回到村长的职位。

  但如今村中出现了不良风气,许多人不安心种地,导致她爹常常焦虑,加上本就酗酒,难免将情绪宣泄在泓心身上。

  泓心理解爹的辛苦,但她认为爹不应该把他的解脱肆无忌惮地僭越于他人的痛苦上。

  爹变了,他口中念念有词,神神叨叨,不知从哪里来的奇异能力,既能无时无刻监视泓心的动向,也能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等等...爹说的神明,该不会就是...”泓心忽然有了头绪。

  她想获取更多信息,但爹的视线无处不在,不能询问张煜,也不能擅自寻找...她必须等待一个稳妥的时机。

  午后爹很早就出门了,正当泓心一筹莫展时,门响了。

  “爹?忘带什么东西了么?”泓心小心翼翼地起身。

  “是我,泓心姐姐~”

  一听是孟玥的声音,泓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推开门,门外不仅有孟玥,还有张煜。

  “方才你突如其来的造访吓到哥哥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也突袭一次,这样就两清了,哈哈~”

  “哥哥?”

  “是呀,哥哥可是救命恩人呢,他那把发光的透明剑...”孟玥还未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唔唔唔...”

  张煜:“呃,不要什么事都抖出来。”

  泓心眼神微眯,看向张煜身侧的剑鞘。

  人们总会不由自主地遮掩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泓心有一种预感,这把剑与一切的谜团有关。

  “是上古神器魄璃么?”泓心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听老人讲过,透明的剑应该不多见吧。”

  “嗯...”张煜点了点头。

  泓心轻声问:“它真如传说所言,能够斩断一切么?”

  张煜握住剑柄,久久不言语。

  泓心从衣襟中拿出铜板,孟玥看见后眼睛发亮。

  孟玥:“我说为什么少了一个呢,原来在你这里。”

  泓心将铜板丢给孟玥,又问道。

  “魄璃能斩断铜板么?”

  张煜愣了愣,轻轻摇了摇头。

  “它只能斩断一面。”

  泓心明白了,倘若张煜理解了她的意思并且没有骗她的话,魄璃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能够将一个不存在的概念潜移默化地植入全世界的人的潜意识中,这一操作已经是比肩神明的存在。

  毫无疑问,张煜和神秘人是站在对立面的,既然张煜是异端,神秘人应该就是爹口中的神明了。

  爹的能力来自于信奉的均衡教,那么张煜的话...

  “其实,你也是神明吧。”她笑问。

  张煜也是笑而不语,只有孟玥依旧一脸茫然。

  为了不让自己的存在感消失,孟玥在两个人之间边跳边讲。

  “我们...来玩游戏!”

  他们玩的是泓心之前教孟玥的飞花令,确定主题或者字眼轮流说出诗句。

  即使张煜是个死宅,但毕竟不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轻轻松松地战胜了她们。

  但轮到亲人这个主题时,无数回忆在脑海中泛起,张煜一时语塞,竟然输了一局。

  “看来你也不是战无不胜啊~”泓心得意道。

  但孟玥似乎想起了什么。

  “哥哥可能想亲人了,哥哥说,他的亲人在和他玩捉迷藏,他也不知道在哪里...此程便是来寻的...呜呜...”张煜意识到孟玥这个大漏勺又要泄露信息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堵住她的嘴。

  “祸从口出...”

  “小孩子嘛~”泓心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张煜。

  晚上爹回来后并没有问起下午的时,她躺在床上闭着眼,一直等到鼾声响起,才蹑手蹑脚地下床,从抽屉中拿出纸笔,忽然又觉得不妥。

  “写在本上迟早会被爹发现,必须要记录在一个爹无法找到,或者找到以后也无可奈何的地方。”

  她扫视屋中,目光最后落在自己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腿上,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白皙。

  “也许...可以暂时当作稿纸。”她不假思索地取来床头的绣花针,扶着小腿,一笔一划地刻下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想。

  张煜和神秘人很有可能是神明,他们的世界也许与我所在的世界有很大不同。

  张煜很有可能是为了寻找某人而来的,而相应的,神秘人的出现应该是为了与张煜维持某种平衡...

  神秘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创立宗教,赐予信徒能力。

  工整的楷书铭刻在白皙的皮肤上,渗出的血弄脏了被子。

  “呼~”就在泓心以为大功告成,准备带着刺痛感入睡时,她忽然回过身,发现不知何时,鼾声消失了。

  爹就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爹...?”泓心大气不敢喘。“您怎么还没...”

  “你这是在亵渎神明!”爹手握斧子,朝着她的小腿狠狠劈了下去。

  “啊...!”撕心裂肺的哀嚎中,她看见自己的小腿被竖着劈开,鲜血染红了半张床,意识变得模糊。

  渐渐地,周围变成一片白茫茫,恍惚间听见渺远的鸟啼声,她缓缓睁开眼。

  时间是清晨,外面天已微微亮。

  她下意识地摸自己的小腿,没有任何伤口,那本日记也静静地躺在她的桌上。

  泓心意识到了现实——她回到了事情开端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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