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已死之人
推开门，街上已空无一人，窗棂上添了些血印，地上堆了一层新的纸钱。遍布车辙和踩过的痕迹。
孟玥紧紧握着张煜的手臂，脸几乎要埋进张煜的衣服里。
“别怕。”张煜沿着车辙印，一路走入田中，在含苞待放的米白色花骨朵中，有一条通向地下的台阶。他回过身问孟玥。
“要和我一起下去么？还是在这里等着？”
“可不可以...回去？”
张煜摇了摇头。
“那...我下去以后，可以闭着眼，什么都不做吗？”
“嗯。”
楼梯上也撒了不少纸钱，有些湿滑，张煜打了个响指，一团萤火升到他面前，照亮前方的路。
台阶很长，下到底部吹来一阵莫名的阴风，孟玥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她紧闭着眼，但又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我们现在到了么？”
“应该是洞房了。”萤火升到房顶，照亮了整个“房间”。
“婚庆的洞房...”孟玥联想到红烛和的新娘子的盖头，喜庆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加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香味，孟玥放松了戒备，似乎这里没有想象的那么恐怖。
“我可以睁眼...”
“不可以。”张煜的声音冷冷的，他从袖中拿出一块布，遮住孟玥的眼，以确保万无一失。
“为什么...我也好奇...”
“小孩子不能见鬼怪之类的，会招致厄运。”
“我明明已经不是...”
张煜不再理会孟玥的撒娇，她说的没错，这里是“洞房”。只是大概和孟玥想象的有亿些小出入。
狭小的房间里，一半以上的空间都被一张床占满，而那张床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两副棺材，其中一具敞着盖。
尽管有大量香料遮掩刺鼻的尸臭，但也无法掩盖尸体腐烂肿胀变为“巨人观”的可怖相貌。只是这样的场景张煜见多了，心里没什么波动。
尸水顺着棺椁缝隙流出，尽管如此，张煜还是向前迈了一步，转动已经肿成球的头颅，头颅与身体是分开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刀痕。却难以辨认容颜，只从微微张开的嘴里看见一颗尚未脱落的虎牙。
“生前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吧，可惜了...”
抱着死者为大的理念，张煜最终没有解开尸体的衣服进一步查看。他侧过脸，看向另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棺材，思忖半晌，打了个响指召唤琉韵。
“帮我打开吧。”
“啊...”琉韵听到主人的召唤，本来满怀欣喜，却未曾想...
“又是这种活计么...”她吞了口口水，服从地点点头。
“好的，主人，您向后避开些。”
琉韵搬起棺盖，里面传来一阵更浓郁的檀木清香。
张煜见琉韵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问她缘故，琉韵只是摇了摇头，让张煜自己来看看。说罢，她化为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他困惑地走上前，只是一瞥，瞬间明白了一切，轻轻扣上盖子。拂去表面的浮尘。挽住孟玥的手。
“可以回去了。”
“可以了...吗？”孟玥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有人在走动。”
“身前还是身后？”
“都有。”
张煜随即将孟玥护到身前，拉上风衣的拉链，将她的脑袋护到衣服里。
“无论如何，不要睁眼，捂住耳朵，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孟玥轻轻点头，捂紧耳朵。与此同时，一个清瘦的身影顺着台阶走了下来。是穆卫，他手提着铲子，身上沾满血迹，散发着难闻的尸臭味。
他凝视着张煜，一步一步靠近。
“不是说过，不要出门么？”
“大喜日子，我们怎能不前来庆贺呢？”
“两位新人不欢迎你们！”穆卫提起铲子朝着张煜猛劈下去，但那终究只是一把铲子罢了。
锐利的魄璃将它瞬间斩断，回旋的同时，剑柄击中穆卫的后脑，将他打晕在地。
然后张煜也感受到了，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过他没有回头，拎起穆卫，快速回到了地面，他合上入口的木板，又将穆卫压在上面，果然，从里面传来“咚咚”的撞击声，以及喉咙里传出来的咕噜咕噜的说话声。
张煜拉开拉链，孟玥终于解放了，她刚睁开眼，望见满天星斗，就被张煜带着飞奔。
“哇，星星...诶你等等...”孟玥话音未落，忽然不知从何升起诡异的大雾，铺天盖地地袭来，满天星斗也杳然不见了。
二人头也不回地回到客栈，张煜没有半刻停歇，从抽屉中翻出一沓黄纸。
“哥哥你这是要...”
“快来帮忙，做成封条贴在门上！”
说着他取来一些木条，将窗户钉得密不透风，然后反锁上门，吹灭烛火，将孟玥拉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他们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难不成...”
“对...刚才我冒犯了死者，或许地下的人要来算账了。”
一声震天的战鼓响后，便是整齐的步伐和铁甲碰撞声——这是阴兵借道。
张煜悄悄放出琉韵到房顶查看，她回来后只用四个字形容。
“铺天盖地。”
孟玥似乎听见了兵戈交击声，亡者痛彻心扉的呜咽声，似乎很渺远，但又近在眼前。声音经久不衰，她做了一整夜的噩梦，直至天明。
“诶...”她缓缓睁开眼，耳边已变得清净。
“醒了么？”张煜正翻着撰录者典章，漫不经心地瞅了她一眼。
“昨天晚上你挺坚强的啊...”
“还好...”孟玥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抬头望见靠在墙边被五花大绑一动不动的穆卫，他身上布满伤痕，但仍有呼吸，味道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他没有大碍，只是留一个活人在外面，难免会受伤。”张煜轻描淡写地说道。
“如果让我自己去处理还真的挺棘手的，好在有琉韵。”
孟玥是知道琉韵的，她的感知极其敏锐，常常能听见琉韵小声的抱怨，她曾多次想和琉韵搭话，但似乎琉韵对她不太感冒。
“其实...哥哥，有的时候你有必要照看一下琉韵的情绪...”
“这你不用担心。”张煜挥了挥手。
“她是我创造的，她什么样子我最了解，毕竟创造她就是为了服从，这是她职责内的事。”
“哦...”
张煜终于看完了，他穿好衣服，扯下封条，推开了门。
“诶...那穆卫就...让他留在这里不管了吗？”
“这里是最安全的，起码现在是。”
孟玥跟着张煜走到了昨天遇见阡往茔的地方，果不其然，他仍躲在那堵墙后面。
“喂！”张煜将编织袋扔到地上，不耐烦地说。“出来吧。”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现在又不是下午，有时间你抬起头看看太阳在那边，自己的影子又在哪边？”
孟玥被阡往茔憨憨的性格逗得“咯咯”笑，阡往茔有些不知所措，也跟着咧嘴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还蛮好看的嘛。”孟玥指着他说。
“比昨天板着脸的书生模样有趣多了，尤其是那颗虎牙。”
虎牙...张煜微微一笑，看来他的猜想被证实了，接下来，就要问出阡往茔的过去。关于这一方面，撰录者典章上仍是一片空白。
“话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
“我叫孟...”
“她叫泓心。”张煜抢在孟玥前面回答。
“昂...哈？哥哥，为什么要...”
“她叫泓心。”这一次张煜说得更大声了，他的语气完全不给孟玥留半点辩驳的余地。
“那您呢？”
“我？”张煜顿了顿。
“叫我万秋尘就好。”张煜说着翻开撰录者典章，看着阡往茔问道。
“接下来，该我问你问题了吧。”
“呃...好。”阡往茔似乎从张煜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杀气。
“你问吧。”
张煜见他没有什么回避的意思，也便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已经死了吧，阡往茔。”
我...死了？阡往茔不可思议地看向张煜，脑海中的记忆瞬间混乱。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头痛难忍，呻吟着跪倒在地。
十天前，泓心曾来此借宿，由于太过疲惫，吃饱喝足后她很快心满意足地睡去，早上为了赶路也起了个大早，完全没有考虑村中为何如此寂静。
只记得吃晚饭时，好心的客栈掌柜无意间跟她提起过，村中有个比她大几岁的书生，入京赶考失利了，今晚到家。泓心心想毕竟是人家的事，自己也不方便掺和，于是就托穆卫送几句勉励的话给那人，表示自己不会露面。
她不知道的事，全村人守在村口，等来的不是书生，而是一群高头大马的士兵。领头的人太阳穴有一道烧伤的疤痕，相貌凶神恶煞的，扫视人群，径直走向穆卫，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
“人，藏到哪里了？”
“什么人？”穆卫被问得一头雾水。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林颛将穆卫一把扔到地上，又审视了一遍人群，仍未看见那个身影。
“今天才到的人，你再熟悉不过了。”
穆卫猜想林颛所指的人八成是自己未来的女婿阡往茔，因为他回来的消息早就通过驿站传了过来，但这帮人来者不善，似乎与阡往茔有些过节。是不是想趁机报复？
于是穆卫向其他村民互相递了个眼神，大家瞬间心领神会，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就算是两手空空的人，也从别人房上薅了一把茅草，攥在手中，死盯着林颛一行人。
“这里不欢迎你们。”穆卫一字一顿地说。“请你们离开，立刻，马上！”
“看来——”林颛故意拉长声音，抽出佩剑，横在穆卫眼前。
“你们是想反抗我咯？机会我已经给过了，你们不要后悔。”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阡往茔恰好回来了，他见村口这阵势，不知发生了什么，刚想上前询问，却听见穆卫大声的喝令。
“快跑！”
林颛一行人本来没有注意到他，林颛调转马头，眯起眼看了看。
“竟是一个男人么？万秋尘是不是搞错了？不过，既然自投罗网，也就省得咱们费功夫了。给我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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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玥紧紧握着张煜的手臂，脸几乎要埋进张煜的衣服里。
“别怕。”张煜沿着车辙印，一路走入田中，在含苞待放的米白色花骨朵中，有一条通向地下的台阶。他回过身问孟玥。
“要和我一起下去么？还是在这里等着？”
“可不可以...回去？”
张煜摇了摇头。
“那...我下去以后，可以闭着眼，什么都不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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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闭着眼，但又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我们现在到了么？”
“应该是洞房了。”萤火升到房顶，照亮了整个“房间”。
“婚庆的洞房...”孟玥联想到红烛和的新娘子的盖头，喜庆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加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香味，孟玥放松了戒备，似乎这里没有想象的那么恐怖。
“我可以睁眼...”
“不可以。”张煜的声音冷冷的，他从袖中拿出一块布，遮住孟玥的眼，以确保万无一失。
“为什么...我也好奇...”
“小孩子不能见鬼怪之类的，会招致厄运。”
“我明明已经不是...”
张煜不再理会孟玥的撒娇，她说的没错，这里是“洞房”。只是大概和孟玥想象的有亿些小出入。
狭小的房间里，一半以上的空间都被一张床占满，而那张床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两副棺材，其中一具敞着盖。
尽管有大量香料遮掩刺鼻的尸臭，但也无法掩盖尸体腐烂肿胀变为“巨人观”的可怖相貌。只是这样的场景张煜见多了，心里没什么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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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吧，可惜了...”
抱着死者为大的理念，张煜最终没有解开尸体的衣服进一步查看。他侧过脸，看向另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棺材，思忖半晌，打了个响指召唤琉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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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琉韵听到主人的召唤，本来满怀欣喜，却未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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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困惑地走上前，只是一瞥，瞬间明白了一切，轻轻扣上盖子。拂去表面的浮尘。挽住孟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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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吗？”孟玥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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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不要睁眼，捂住耳朵，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孟玥轻轻点头，捂紧耳朵。与此同时，一个清瘦的身影顺着台阶走了下来。是穆卫，他手提着铲子，身上沾满血迹，散发着难闻的尸臭味。
他凝视着张煜，一步一步靠近。
“不是说过，不要出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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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新人不欢迎你们！”穆卫提起铲子朝着张煜猛劈下去，但那终究只是一把铲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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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煜拉开拉链，孟玥终于解放了，她刚睁开眼，望见满天星斗，就被张煜带着飞奔。
“哇，星星...诶你等等...”孟玥话音未落，忽然不知从何升起诡异的大雾，铺天盖地地袭来，满天星斗也杳然不见了。
二人头也不回地回到客栈，张煜没有半刻停歇，从抽屉中翻出一沓黄纸。
“哥哥你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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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刚才我冒犯了死者，或许地下的人要来算账了。”
一声震天的战鼓响后，便是整齐的步伐和铁甲碰撞声——这是阴兵借道。
张煜悄悄放出琉韵到房顶查看，她回来后只用四个字形容。
“铺天盖地。”
孟玥似乎听见了兵戈交击声，亡者痛彻心扉的呜咽声，似乎很渺远，但又近在眼前。声音经久不衰，她做了一整夜的噩梦，直至天明。
“诶...”她缓缓睁开眼，耳边已变得清净。
“醒了么？”张煜正翻着撰录者典章，漫不经心地瞅了她一眼。
“昨天晚上你挺坚强的啊...”
“还好...”孟玥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抬头望见靠在墙边被五花大绑一动不动的穆卫，他身上布满伤痕，但仍有呼吸，味道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他没有大碍，只是留一个活人在外面，难免会受伤。”张煜轻描淡写地说道。
“如果让我自己去处理还真的挺棘手的，好在有琉韵。”
孟玥是知道琉韵的，她的感知极其敏锐，常常能听见琉韵小声的抱怨，她曾多次想和琉韵搭话，但似乎琉韵对她不太感冒。
“其实...哥哥，有的时候你有必要照看一下琉韵的情绪...”
“这你不用担心。”张煜挥了挥手。
“她是我创造的，她什么样子我最了解，毕竟创造她就是为了服从，这是她职责内的事。”
“哦...”
张煜终于看完了，他穿好衣服，扯下封条，推开了门。
“诶...那穆卫就...让他留在这里不管了吗？”
“这里是最安全的，起码现在是。”
孟玥跟着张煜走到了昨天遇见阡往茔的地方，果不其然，他仍躲在那堵墙后面。
“喂！”张煜将编织袋扔到地上，不耐烦地说。“出来吧。”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现在又不是下午，有时间你抬起头看看太阳在那边，自己的影子又在哪边？”
孟玥被阡往茔憨憨的性格逗得“咯咯”笑，阡往茔有些不知所措，也跟着咧嘴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还蛮好看的嘛。”孟玥指着他说。
“比昨天板着脸的书生模样有趣多了，尤其是那颗虎牙。”
虎牙...张煜微微一笑，看来他的猜想被证实了，接下来，就要问出阡往茔的过去。关于这一方面，撰录者典章上仍是一片空白。
“话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
“我叫孟...”
“她叫泓心。”张煜抢在孟玥前面回答。
“昂...哈？哥哥，为什么要...”
“她叫泓心。”这一次张煜说得更大声了，他的语气完全不给孟玥留半点辩驳的余地。
“那您呢？”
“我？”张煜顿了顿。
“叫我万秋尘就好。”张煜说着翻开撰录者典章，看着阡往茔问道。
“接下来，该我问你问题了吧。”
“呃...好。”阡往茔似乎从张煜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杀气。
“你问吧。”
张煜见他没有什么回避的意思，也便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已经死了吧，阡往茔。”
我...死了？阡往茔不可思议地看向张煜，脑海中的记忆瞬间混乱。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头痛难忍，呻吟着跪倒在地。
十天前，泓心曾来此借宿，由于太过疲惫，吃饱喝足后她很快心满意足地睡去，早上为了赶路也起了个大早，完全没有考虑村中为何如此寂静。
只记得吃晚饭时，好心的客栈掌柜无意间跟她提起过，村中有个比她大几岁的书生，入京赶考失利了，今晚到家。泓心心想毕竟是人家的事，自己也不方便掺和，于是就托穆卫送几句勉励的话给那人，表示自己不会露面。
她不知道的事，全村人守在村口，等来的不是书生，而是一群高头大马的士兵。领头的人太阳穴有一道烧伤的疤痕，相貌凶神恶煞的，扫视人群，径直走向穆卫，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
“人，藏到哪里了？”
“什么人？”穆卫被问得一头雾水。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林颛将穆卫一把扔到地上，又审视了一遍人群，仍未看见那个身影。
“今天才到的人，你再熟悉不过了。”
穆卫猜想林颛所指的人八成是自己未来的女婿阡往茔，因为他回来的消息早就通过驿站传了过来，但这帮人来者不善，似乎与阡往茔有些过节。是不是想趁机报复？
于是穆卫向其他村民互相递了个眼神，大家瞬间心领神会，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就算是两手空空的人，也从别人房上薅了一把茅草，攥在手中，死盯着林颛一行人。
“这里不欢迎你们。”穆卫一字一顿地说。“请你们离开，立刻，马上！”
“看来——”林颛故意拉长声音，抽出佩剑，横在穆卫眼前。
“你们是想反抗我咯？机会我已经给过了，你们不要后悔。”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阡往茔恰好回来了，他见村口这阵势，不知发生了什么，刚想上前询问，却听见穆卫大声的喝令。
“快跑！”
林颛一行人本来没有注意到他，林颛调转马头，眯起眼看了看。
“竟是一个男人么？万秋尘是不是搞错了？不过，既然自投罗网，也就省得咱们费功夫了。给我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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