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凌晨四点，松卜山正襟危坐在松家姐妹旁边的沙发上，那张最近才刚刚恢复了俊容的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我先道歉。”松一一语气有些生硬，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但还是说道。“上礼拜小舅说的话……当时听来实在太过荒谬，我的态度不免有些糟糕，非常抱歉……但我刚刚也看到了小小是……这种驱鬼方式，实在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松卜山看看一边被大黄捆得严严实实，一脸熟悉的生无可恋的小鬼，再看看已经窝在松一一怀里重新睡过去了，自己可爱的小外甥女……
“这个……其实我到今天，都还觉得不现实。”
松一一将小毯子往松小身上再裹了裹，低头温柔地看了眼妹妹，然后再看向自己的舅舅：“我小时候曾经在家里藏的古书里，看过一段故事，大致就是讲曾有一位古人可以不借灵植灵气，徒手克制怨鬼恶灵……但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
“我们松家往上，可有过这样的先例？”
松卜山沉思了片刻，苦笑着摇摇头：“如果连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松一一沉默了。
她这几年，因为糟蹋了天赋，导致修为停滞不再增长，而下了许多功夫在理论和历史上——想要这样让家人们认可她的努力。
但很显然，除了眼前的舅舅，根本没人将她的功夫放在心上。
“一一，你打算……怎么办？”松卜山忐忑地问道。
松一一还是沉默。
她没有什么打算，实际上，在知道松小可能有那传说中的能力的时候，松一一的内心是非常震惊和……恐惧的。
徒手克制怨鬼恶魂，听起来是那样厉害和神奇，不用修炼灵气，不用驾驭灵植，光凭着自己天生肉身就能做到许多驱鬼师十几二十年花费的努力……
如果松家那些人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一定会将松小接回去，像是对待自己……甚至超越自己从前那样，将松小视为天才悉心照顾，严苛教育。
可那样的环境，那样的生活，真的就好吗？
那样的重压，真的该让那么小，那么天真的孩子去承担吗？
松一一搭着松小胳膊的手忍不住发紧，松小吃痛，梦呓了起来：“嗯嗯……姐姐……”
松一一这才猛地惊醒，回过神来揉了揉小家伙的胳膊。
松卜山搓了搓手：“一一啊，我知道你是担心小小没有天赋，留在家里会受人冷待……但如果小小真的是传说中的天资之体，那些人肯定不敢再多说什么，就算对灵植的感知力稍低于族中平均分，”
“可她可是这个年纪就能徒手打败石阳鬼，等长大后，体质只会更加强劲，说不定都能超越鼎盛时期的祖父。那就算不能培养灵植，又有什么关系？”
松卜山见松一一还是不说话，便继续劝道：“我知道你怨堂兄他们，但是我们松家百年多来的传承就是如此。嫡庶这种事情……唉，在普通人家里可能没有什么，但是在我们松家，就是代代穿下的规矩。嫡系衰弱，就等于松家衰弱。堂兄他们也是为了家族担忧，但现在小小有这样的天分，他们一定也会为你们姐妹感到开心，未来也肯定不会在为难你们了的。”
松一一听着松卜山天真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些腐朽的规矩传统，不过是那些人用来打压她们姐妹……甚至是母亲和父亲的借口之一罢了，也只有她这个小舅会天真的以为表舅他们是为了所谓家族脸面。
事实上，松一一相信如果可以废除嫡庶传统，表舅他们肯定是第一个跳出来举双手双脚赞成的人。
比较要不是所谓嫡庶之分，三年前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她们姐妹俩就该被赶出松家了。
哪里还用等到她“犯错”？
这不是她带着松小小都“消失”那么久了，除了松卜山，还有那个姓松的来关心过？
说不定巴不得她们姐妹俩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是一分一毫也别再沾上他们松家的资源。
好在明年外公回来的时候，大大告上她松一一一桩，让外公彻底将她们驱出去。
“一一？你……决定得怎么样？”松卜山见松一一不说话，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松一一定神看向松卜山，过了几秒才问：“舅舅，你就没想过你也是外公的孩子，为什么你不能是嫡吗？”
松卜山的脸瞬间涨红了：“你，你在瞎说什么？我……我怎么可以？”
“我……我不是夫人的孩子，妈妈她……我的天赋也就一般……怎么可以……”
松一一盯着松卜山仓惶的脸看了好久，终是没有看到除了畏惧以外一点点贪婪之意。
才开口打断了小舅舅的无措解释：“舅舅，我只是说说。”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乱说。”松卜山有些气恼地看着松一一，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却比自己面前刚过二十的外甥女还多带了几分稚气。
因为松卜山是外公第二任妻子的孩子，所以他从出生就注定不是嫡，也不是庶。松家人既不在乎他，也不会戒备他，因为他的存在完全不会影响到他们的一丝一毫利益。
这个事情在松一一看来很可笑，可是其他松家人都觉得很正餐，甚至连松卜山自己都觉得理应如此。
这是一个多么腐败、恶臭的环境。
“小小不用回去，她既然在驾驭灵植上天赋甚微，松家也没有培养她这种体质的先例。那跟着我和跟着他们，有什么区别？”松一一说道。
“这也不是这么说啊……况且小小道现在也只做了一次天赋测试，还中途就暂停了，那成绩本来就不该做数。”松卜山皱眉道。
“当时可没人说不该做数。”松一一打断了松卜山的话，有点烦躁。“不是说胆量也该算在成绩以内吗？大舅不还说小小性格胆小，不堪重用吗？还说第二次第三次测试也直接免了算了？”
松一一说着说着，脸上带上了些嘲讽的笑意：“我觉得也是，免了算了，就让小小做个普通孩子也好。”
松卜山哑然，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此时松一一的语气比起平时又显得格外咄咄逼人，让他一时间更不知怎么回应是好。
“小舅，今日和之前那次的事情，我希望你先不要告诉他们……我想等小小再大一点，有主意的时候，再问问她想怎么选择。”松一一看着松卜山说道。
松卜山犹豫了一下，但见松一一面色坚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
“那……我先把这个小鬼带走了。”
松一一点点头：“麻烦小舅了。”
接下来的一周姐妹俩依旧过着自己平淡安静的日子，每天姐姐去上学，小人参就在家里玩，等松一一下午回来带自己出去溜达运动。
可就在这天早上，松一一刚刚出门不到一个小时，姐妹俩的家门被人从外面开了进来。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板着张脸，带着垂着头的松卜山进来，直接走到了在客厅玩逻辑狗游戏的松小面前。
松小茫然地抬头看着他。
阳台上的葵姨也在看着来人，不知道为什么它看起来有些……畏惧的模样。
直到松小被男人一把抱了起来，它才猛地动了起来，想要将松小抢回来。
可被人类豢养的灵植，怎么反抗得了人类，那个男人单手飞出一道灵气，就直接将它打得卷成了一团，毫无反抗之力。
松小被他的动作吓得愣了一下，然后便生气了起来。
“你干什莫！你这个大坏蛋！”松小气得用脚狠狠踢男人的肚子，还要用手去拍他的脸，被松卜山赶紧拦了下来。
松卜山苦着脸：“大堂哥，你怎么像个人贩子似的……”
“哼！”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将松小的手按住，抱得更紧了一些，就大步向外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大坏蛋放开我！”松小两只手被束缚住，打不了人，脚上的力气也因为角度使不上来，气得小脸通红，却只能大叫，小身板不停扭动挣扎着。
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
“大堂兄……要么我来抱吧……”松卜山不忍心了，伸出手。
却被松小毫不客气踢了一脚。
她可没忘记这个人之前半夜把她从家里偷出来，现在又带其他人来家里抢她！
“大坏蛋！大大大大大坏蛋！”
松卜山心碎。
很快三人走到了门口，松小也终于将左手从中年男人，也就是松安手下挣脱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门边：“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松安顿时不耐了，动作颇有些粗鲁地去掰松小的手：“给我放手！”
松卜山看得心惊肉跳：“大哥！你轻一点！”
可是他的劝告一点也没有被松安听进去，这个一点也没有长辈模样的男人，使劲拽着松小还不够他一掌握的手腕，拉得松小疼得叫得更惨了。
“你们在干嘛？我已经报警了！”就在此时，对面的门开了，文泽梁举着手机冲着他们大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绑架小孩！不想被抓就赶紧放开小小！”
“哇啊啊……好痛好痛，大坏蛋放开我……”松小此时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平日里可爱的小肉脸此时挂满了泪水，大眼睛红了一圈，身上漂亮的小裙子在挣扎中已经乱得看不出造型了，小揪揪们也早就散了，乱发被泪水粘在了脸上，看起来凄惨极了。
文泽梁这段时间没少碰到自己这个可爱的小邻居，有空的时候还会特地过来陪松小玩一会儿。对这个天真，偶尔会说些奇怪但很有趣的话的小朋友非常喜欢，此时见她这个样子，简直心疼坏了。
“你们还不赶紧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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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道歉。”松一一语气有些生硬，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但还是说道。“上礼拜小舅说的话……当时听来实在太过荒谬，我的态度不免有些糟糕，非常抱歉……但我刚刚也看到了小小是……这种驱鬼方式，实在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松卜山看看一边被大黄捆得严严实实，一脸熟悉的生无可恋的小鬼，再看看已经窝在松一一怀里重新睡过去了，自己可爱的小外甥女……
“这个……其实我到今天，都还觉得不现实。”
松一一将小毯子往松小身上再裹了裹，低头温柔地看了眼妹妹，然后再看向自己的舅舅：“我小时候曾经在家里藏的古书里，看过一段故事，大致就是讲曾有一位古人可以不借灵植灵气，徒手克制怨鬼恶灵……但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
“我们松家往上，可有过这样的先例？”
松卜山沉思了片刻，苦笑着摇摇头：“如果连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松一一沉默了。
她这几年，因为糟蹋了天赋，导致修为停滞不再增长，而下了许多功夫在理论和历史上——想要这样让家人们认可她的努力。
但很显然，除了眼前的舅舅，根本没人将她的功夫放在心上。
“一一，你打算……怎么办？”松卜山忐忑地问道。
松一一还是沉默。
她没有什么打算，实际上，在知道松小可能有那传说中的能力的时候，松一一的内心是非常震惊和……恐惧的。
徒手克制怨鬼恶魂，听起来是那样厉害和神奇，不用修炼灵气，不用驾驭灵植，光凭着自己天生肉身就能做到许多驱鬼师十几二十年花费的努力……
如果松家那些人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一定会将松小接回去，像是对待自己……甚至超越自己从前那样，将松小视为天才悉心照顾，严苛教育。
可那样的环境，那样的生活，真的就好吗？
那样的重压，真的该让那么小，那么天真的孩子去承担吗？
松一一搭着松小胳膊的手忍不住发紧，松小吃痛，梦呓了起来：“嗯嗯……姐姐……”
松一一这才猛地惊醒，回过神来揉了揉小家伙的胳膊。
松卜山搓了搓手：“一一啊，我知道你是担心小小没有天赋，留在家里会受人冷待……但如果小小真的是传说中的天资之体，那些人肯定不敢再多说什么，就算对灵植的感知力稍低于族中平均分，”
“可她可是这个年纪就能徒手打败石阳鬼，等长大后，体质只会更加强劲，说不定都能超越鼎盛时期的祖父。那就算不能培养灵植，又有什么关系？”
松卜山见松一一还是不说话，便继续劝道：“我知道你怨堂兄他们，但是我们松家百年多来的传承就是如此。嫡庶这种事情……唉，在普通人家里可能没有什么，但是在我们松家，就是代代穿下的规矩。嫡系衰弱，就等于松家衰弱。堂兄他们也是为了家族担忧，但现在小小有这样的天分，他们一定也会为你们姐妹感到开心，未来也肯定不会在为难你们了的。”
松一一听着松卜山天真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些腐朽的规矩传统，不过是那些人用来打压她们姐妹……甚至是母亲和父亲的借口之一罢了，也只有她这个小舅会天真的以为表舅他们是为了所谓家族脸面。
事实上，松一一相信如果可以废除嫡庶传统，表舅他们肯定是第一个跳出来举双手双脚赞成的人。
比较要不是所谓嫡庶之分，三年前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她们姐妹俩就该被赶出松家了。
哪里还用等到她“犯错”？
这不是她带着松小小都“消失”那么久了，除了松卜山，还有那个姓松的来关心过？
说不定巴不得她们姐妹俩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是一分一毫也别再沾上他们松家的资源。
好在明年外公回来的时候，大大告上她松一一一桩，让外公彻底将她们驱出去。
“一一？你……决定得怎么样？”松卜山见松一一不说话，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松一一定神看向松卜山，过了几秒才问：“舅舅，你就没想过你也是外公的孩子，为什么你不能是嫡吗？”
松卜山的脸瞬间涨红了：“你，你在瞎说什么？我……我怎么可以？”
“我……我不是夫人的孩子，妈妈她……我的天赋也就一般……怎么可以……”
松一一盯着松卜山仓惶的脸看了好久，终是没有看到除了畏惧以外一点点贪婪之意。
才开口打断了小舅舅的无措解释：“舅舅，我只是说说。”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乱说。”松卜山有些气恼地看着松一一，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却比自己面前刚过二十的外甥女还多带了几分稚气。
因为松卜山是外公第二任妻子的孩子，所以他从出生就注定不是嫡，也不是庶。松家人既不在乎他，也不会戒备他，因为他的存在完全不会影响到他们的一丝一毫利益。
这个事情在松一一看来很可笑，可是其他松家人都觉得很正餐，甚至连松卜山自己都觉得理应如此。
这是一个多么腐败、恶臭的环境。
“小小不用回去，她既然在驾驭灵植上天赋甚微，松家也没有培养她这种体质的先例。那跟着我和跟着他们，有什么区别？”松一一说道。
“这也不是这么说啊……况且小小道现在也只做了一次天赋测试，还中途就暂停了，那成绩本来就不该做数。”松卜山皱眉道。
“当时可没人说不该做数。”松一一打断了松卜山的话，有点烦躁。“不是说胆量也该算在成绩以内吗？大舅不还说小小性格胆小，不堪重用吗？还说第二次第三次测试也直接免了算了？”
松一一说着说着，脸上带上了些嘲讽的笑意：“我觉得也是，免了算了，就让小小做个普通孩子也好。”
松卜山哑然，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此时松一一的语气比起平时又显得格外咄咄逼人，让他一时间更不知怎么回应是好。
“小舅，今日和之前那次的事情，我希望你先不要告诉他们……我想等小小再大一点，有主意的时候，再问问她想怎么选择。”松一一看着松卜山说道。
松卜山犹豫了一下，但见松一一面色坚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
“那……我先把这个小鬼带走了。”
松一一点点头：“麻烦小舅了。”
接下来的一周姐妹俩依旧过着自己平淡安静的日子，每天姐姐去上学，小人参就在家里玩，等松一一下午回来带自己出去溜达运动。
可就在这天早上，松一一刚刚出门不到一个小时，姐妹俩的家门被人从外面开了进来。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板着张脸，带着垂着头的松卜山进来，直接走到了在客厅玩逻辑狗游戏的松小面前。
松小茫然地抬头看着他。
阳台上的葵姨也在看着来人，不知道为什么它看起来有些……畏惧的模样。
直到松小被男人一把抱了起来，它才猛地动了起来，想要将松小抢回来。
可被人类豢养的灵植，怎么反抗得了人类，那个男人单手飞出一道灵气，就直接将它打得卷成了一团，毫无反抗之力。
松小被他的动作吓得愣了一下，然后便生气了起来。
“你干什莫！你这个大坏蛋！”松小气得用脚狠狠踢男人的肚子，还要用手去拍他的脸，被松卜山赶紧拦了下来。
松卜山苦着脸：“大堂哥，你怎么像个人贩子似的……”
“哼！”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将松小的手按住，抱得更紧了一些，就大步向外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大坏蛋放开我！”松小两只手被束缚住，打不了人，脚上的力气也因为角度使不上来，气得小脸通红，却只能大叫，小身板不停扭动挣扎着。
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
“大堂兄……要么我来抱吧……”松卜山不忍心了，伸出手。
却被松小毫不客气踢了一脚。
她可没忘记这个人之前半夜把她从家里偷出来，现在又带其他人来家里抢她！
“大坏蛋！大大大大大坏蛋！”
松卜山心碎。
很快三人走到了门口，松小也终于将左手从中年男人，也就是松安手下挣脱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门边：“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松安顿时不耐了，动作颇有些粗鲁地去掰松小的手：“给我放手！”
松卜山看得心惊肉跳：“大哥！你轻一点！”
可是他的劝告一点也没有被松安听进去，这个一点也没有长辈模样的男人，使劲拽着松小还不够他一掌握的手腕，拉得松小疼得叫得更惨了。
“你们在干嘛？我已经报警了！”就在此时，对面的门开了，文泽梁举着手机冲着他们大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绑架小孩！不想被抓就赶紧放开小小！”
“哇啊啊……好痛好痛，大坏蛋放开我……”松小此时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平日里可爱的小肉脸此时挂满了泪水，大眼睛红了一圈，身上漂亮的小裙子在挣扎中已经乱得看不出造型了，小揪揪们也早就散了，乱发被泪水粘在了脸上，看起来凄惨极了。
文泽梁这段时间没少碰到自己这个可爱的小邻居，有空的时候还会特地过来陪松小玩一会儿。对这个天真，偶尔会说些奇怪但很有趣的话的小朋友非常喜欢，此时见她这个样子，简直心疼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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