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第 71 章_红楼之迎春自救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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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第 71 章

  除了思考如何应对选秀,对郑女史的来意迎春其实也充满了好奇。

  宫中的女史不是大白菜,不是迎春自我贬低,以她和探春的身份,教导二人规矩,随便宫中哪个积年的教导宫女都可以,派出一位女官来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之前迎教春入宫的规矩不过几天,可以算是紧急培训,派出女史这样的人物还情有可原。如今距离明年选秀还有半年时间,郑女史少不得在贾府要待几个月。几个月不在元春身边,她难道不怕自己的心腹位置被人顶了?

  迎春有心要私下询问几句,但是日日学习规矩,两人都在众人环视之下,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幸而迎春并不着急,日子便一天天过了下去。

  郑女史是有品级的女官,在宫里不起眼,但放到宫外就算个人物了。

  因此教导迎春探春五日之后,逢着休沐,少不得贾家众人前来宴请。

  郑女史向贾母说明,选秀之事宫中各方都盯着,自己前来教导迎春探春规矩,已然是元春额外重视的缘故了。要是再张扬出去,让亲朋好友都知道,容易节外生枝。万一真的误了大事,未免不美。

  贾母自然认可,约束府中上下不得将郑女史之事外传。

  饶是如此,碍着元春的缘故,贾府中人的宴请郑女史还是一一应对了。

  等到她终于吃完东府尤氏和贾蓉续弦的宴席之后,已经大半个月过去。郑女史这时才委婉向贾母说明,自己此后再不吃宴请,由此方算有了些空闲,不再连轴转。

  又逢休沐日,郑女史向贾母陈情,想去大观园里逛一天。得到应允后,谢绝了贾母派凤姐儿陪同的好意。用过午膳,自己只带了贾府派来服侍她的小丫头,自去了。

  大观园内可玩之处甚多。一些景色在郑女史看来虽不如宫中皇家园林壮丽,却也颇得精致二字的意趣。

  尤其宫中的园林虽美,那也是给皇帝后妃们准备的。郑女史一介女官,从来不曾放肆游玩过。这大观园却又不同。只要沾上宫里二字,外面的人都只有奉承她的,郑女史除了贾母王夫人外,再不必顾及他人,因此反倒随着心意,认真把大观园逛玩一遍。

  因这难得的肆意,郑女史逛到晚间,犹觉不够,恰好到了凹晶馆,便坐下休息。倚着栏杆四顾浏览。

  一时低头,看着水中的游鱼自由自在,感受着宫里难寻的清闲自由,郑女史的心中不禁浮现旧事。

  “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她低低叹道。

  跟在她身边的小丫头听了不解其意,但她有心巴结,听到鲤鱼二字就笑道,“姑姑可是想吃鲤鱼啦?我一会上厨房传话去,让他们晚上做条鱼就是了,姑姑是想吃红烧还是清蒸?”

  郑女史闻言不禁一愣,旋即又摇头失笑,“都不是,我不过随口说说罢了。”

  那小丫头也机灵,听了笑道:“那姑姑就是想钓鱼了?这看房子的婆子们那里都是常备鱼竿和鱼饵的,备着主子们想钓鱼用。姑姑要是有兴致,我就去问他们拿了来。”m..coma

  说完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听小姐妹们说,这园子里的鱼常年被人喂食,没有人钓他们,养的又大又傻,只要给饵就咬。只可惜我不在院子里服侍,一直没机会试一试。今儿要是能借着姑姑的光,也钓一会就好了。”

  郑女史原本没有钓鱼的心思,可是被小丫头这么一说也动了心,便让小丫头去拿了鱼竿、鱼饵和鱼食过来,在凹晶馆前倚栏钓鱼。

  迎春得到消息,带着司棋走到这里时,便瞧见这么一幕美人垂钓图。美人旁边的桶里还有三四尾男子巴掌大的鲤鱼。

  “姑姑好兴致!”

  郑女史抬头见是迎春,便放下鱼竿,站起来笑着招呼了一声,二人互相见礼。

  迎春瞧了瞧旁边装鱼的木桶,对郑女史笑道:“看来姑姑今日战果斐然,晚上可以让厨房加餐了。这么几条大鱼,我瞧着最好一条红烧,一条炖汤,再来两条一道儿炸的金黄,浇上糖醋汁,就尽够了。”

  郑女史没料到迎春一见面就把自己的战果安排的明明白白,哭笑不得,拒绝道:“不必麻烦了,我不过就是钓着来玩的。”

  迎春无视郑女史话中的拒绝之意,只按着字面意思来理解,笑道:“不麻烦的。前儿个老太太说冬天太冷了,不让宝玉他们每天去老太太那里吃饭,在大观园另设了一个小厨房。这些鱼大可以让小丫头们拿过去做,那小厨房柳家的做的糖醋鱼色香味美,可是她的拿手绝活。嗯,再添两个菜,让他们烫一壶黄酒,也不必另找地方,咱们就在凹晶馆里面坐了,就着这月下湖景,我陪姑姑喝两杯如何?”

  郑女史此刻已经了然迎春是有意要同自己说话了,正巧她也有心要探探迎春的底,兼之在大观园里难得放松,便顺水推舟的应了。

  迎春就让司棋去小厨房跟柳家的点菜。跟着郑女史的小丫头早就有眼色地去叫了看守凹晶馆的婆子,将收着的桌椅板凳摆了出来,又要了炉子炭火,预备着待会儿烧茶水。

  迎春便在水边陪着郑女史又钓了一会儿鱼,两个人说些闲话。

  不多时,司棋回来,身后跟着一个老妈子,两人手里各提着一个食盒。后面还跟着绣橘和莲花儿,两人手里抱着披风、手笼、锦垫之类的东西。

  迎春见了就笑,“怎么倒拿了这么多东西,披风倒也罢了,锦垫这里又不是没有?”

  司棋瞅了迎春一眼,“这儿的东西也不知道都被什么人用过,姑娘也不嫌弃。当然是咱们自己的用着干净放心。姑娘说话就要同女史大人在这里吃饭,配着这湖意境倒是有了,也不怕晚上冻病了,到时候怎么交代。”

  司棋嘟嘟啦啦说了迎春一长串,迎春只能苦笑,对郑女史道:“这丫头被我惯坏了,平日里倒常做我的主,让姑姑见笑了。”

  郑女史笑,“这丫头也都是为了二姑娘好,这么上心可是难得呢。”

  迎春见带过来的披风有两件,便将一件大红织金的接了过来,递给郑女史,“这件披风是我今年才做的,还没有上过身,姑姑若是不嫌弃便披上吧。这丫头有一点说的对,如今这天气晚上越发冷了,要是姑姑冻病了,倒是我这出主意的人的不是了。”

  郑女史也不客气,她身量与迎春仿佛,只是更丰满些,便接了迎春手中的披风穿上,又将手笼套在手上。

  这时司棋带着绣橘已然将馆内重新布置了一下,温酒壶和黄酒都带了来,此刻借着凹晶馆的炉子温上,又将食盒里的东西摆出来,却是一个大攒盘里装着各色干果蜜饯,还有几样点心并四样冷盘,糟鹅掌鸭信、熏腐皮虾卷、葱油双笋、玫瑰桃仁。

  “柳大娘说了,姑娘点的菜都不麻烦,就是几道热菜做出来还需要点时间。我就问柳大娘要了些下酒小菜,姑娘同女史大人先吃点儿也好打发时间。

  回来的路上我去藕香榭,同阿碧说了姑娘晚上在这里吃饭。然后我先来给姑娘送衣服,阿碧去厨房盯着菜,一会儿菜得了就叫人送来。”

  迎春还未说话,郑女史先笑道:“你这丫头倒是心细,也伶俐。”

  迎春谦虚几句,“姑姑是宫里出来的,什么没有见识过,她也不过在我身边显得出挑罢了。”

  说话间二人落座,不过闲谈几句。迎春见酒已温好,便起身为郑女史斟上。然后举杯道:“今日这酒,我需得先敬姑姑一杯,给姑姑赔个不是。”

  “哦?这话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郑女史眼神闪烁。

  迎春道:“之前姑姑教我规矩,我进宫之后却触怒了娘娘,虽非我之本意,却到底连累了姑姑,所以向姑姑赔罪。”

  郑女史早知迎春今日乃是有意,此番听迎春赔罪却不在她意料之内。她摇了摇头,“二姑娘说这话,这杯酒我就不敢喝了。上次进宫,姑娘在规矩上并没有出差错,娘娘慈爱,并没有姑娘的事情记在我身上,更不必说连累于我。”

  迎春放下酒杯,皱眉道:“姑姑莫不是在宽慰我,姑姑原来是娘娘得用的女官,若非娘娘怪罪,又怎么会让你出来几个月教导我们规矩呢?”

  郑女史道:“确实不是娘娘处罚,娘娘只是重视这次选秀,不放心别人,这才叫我前来。二姑娘不必多心,绝非被上次二姑娘连累。”

  迎春看郑女史说的毫无难色,感应之中郑女史也绝非撒谎,这才信了他的话,展颜洒脱一笑,“既然如此,这杯便合该为我和姑姑再次相逢喝一杯了。”

  郑女史同迎春交往也有大半个月,平时所见迎春多是端庄自持的贵女做派,少有喜怒形于色的样子。此时见迎春这难得放松一笑,只觉如见冰雪消融、优昙绽放,不禁为她容光所摄,愣了一秒,这才端起酒杯与迎春相碰,一饮而尽,心道:无广告网am~w~w.

  这二姑娘若论容貌,比那薛林二姑娘稍逊几分,但是神采气度却似又非旁人能及。我虽是女子,方才见识也免不了失神,若当真是男子见了岂不是更要色授魂与。此番娘娘幸好不是选她进宫,否则纵然是娘娘,也不一定能一直压得住她。

  心念转动间,郑女史有心试探,便笑道:“二姑娘今日设这酒宴,难道就只为向我赔罪补偿?”

  迎春这烦心事压在心里其实好几天了。以她对元春的了解,原本没觉得自己会连累郑女史。毕竟迎春在元春面前说的那番话本来就同规矩无关。

  只是这次教导规矩本不该是郑女史前来,府中也不是没人猜测郑女史是得罪了元春,才被打发出来。迎春不免往自己上次的事情上去想了一下。生怕自己想错了元春的性子,郑女史其实就是为自己所连累。此番从郑女史口中得知并不是自己的缘故,不背人情债,早已放下心来,心情很是轻松。

  闻得郑女史相询,便笑道:“当然也并非只此一事。这段时间同姑姑学习,早已见姑姑渊博,迎春心下慕之,也想跟姑姑畅谈一番。”

  郑女史打量着迎春的神色,“哦?难道二姑娘就不想知道我既然不是获罪,那亲自来教导你与三姑娘规矩,就不会是宫里有什么安排?”

  迎春狡黠一笑,伸出三只手指,“宫中的安排难道不是已经定了?”

  郑女史表情似笑非笑,“二姑娘有所不知,我此番既有教导之责,也有观察之任。要是我回去同娘娘说上两句,这安排也未尝没有转圜的余地。怎么,二姑娘可是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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